此處明顯剛剛經曆大旱,植物枯死,無水無糧,但是應該還沒到無可救藥,餓殍遍野的地步,畢竟這街道上尚有老弱病殘還能活著,許是家人不願再養他們,丟在門口任由其自生自滅。這便是凡人的疾苦。方晴若穿越前雖說家境一般,但也沒遇到過這種程度的旱災,就算有,社會主義也是一方有難八方支援的,這種城門口樹皮都人啃光的場景,也隻有在影視劇才見到過。
但旱荒之後必有瘟疫,他們得盡快查明原因才是。這一路行來,唯有此處露出異象,顯然不是什麼正常的天災。若不及時處理,很快便會發生更加人性泯滅的慘劇!
她與沈星遲二人繞著這土城走了一圈,此處地方不大,沒用多久時間,兩人就走完了所有街道。一路上發現此處家家戶戶都緊閉門窗,看這城鎮規模就是個破落的小縣城,約莫兩三百戶人家,他們剛才進來的是後城門,前城門倒是寫著名字——陽澄縣。
這裏地處偏僻,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但既然有旱災,出城逃荒才是人之本能,也不知道為何這些人都一個個呆在這城內等死。這顯然不合邏輯,隻有一個原因,怕是這些人根本就無法從此處逃走。她想到此處,就問了問沈星遲懷中抱著的小孩,那孩子雖然年幼,說話倒是清楚,一番解釋後,方晴若才明白,的確如她所料,這城中最先是植物凋敝枯敗,接著是所有的水井枯竭,十幾日天空未降一滴雨水,且他們也沒辦法出城,隻要走出城門十丈遠,就會被不知道什麼東西拖入底下,血肉不存,仿佛所有人都要在此處活活等死。
那小孩害怕,說的不一定準確,但也能讓她明白此處定然有什麼東西作祟。
沈星遲似乎沒見過這等場景,說起來按照對方閱曆也的確是個天真少年,剛才看見這孩子便毫不猶豫過來救人,方晴若倒是很喜歡他這一點,不過好在這人也沒有純粹的濫好心,她說一句話,對方也能不問緣由的信任她,的確是個乖巧懂事的好師弟。
方晴若看著周圍房屋,都是土牆茅草屋頂,唯有一家明顯不一樣,青磚白瓦,看著就明顯富貴一些不說,這門口居然幹幹淨淨,似乎被人清掃過。她捏了個指訣,施法打開這家大門,屋內陳設也簡單,看著也十分幹淨,看來主人是經常打掃了。內屋裏有人聽到動靜走了出來,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身後還跟著一個普通婦人。
這二人見到有人忽闖家門,自然是十分驚訝,見來人相貌不凡卻不覺得驚訝,甚至還出口質問他們是誰。方晴若看他們卻是不一樣,和外麵那群狀若餓殍的村民比,這二人看著狀態雖好,卻是身上彌漫著一絲絲陰煞之氣,麵色發青,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
這不正常!
方晴若:“你家可還有其他人?”
那兩人見方晴若手上冒著寒光的寶劍,緊閉著嘴不敢說話,那婦人甚至朝後擋了擋。
沈星遲將懷裏的孩子放在一旁,盯著這二人身後,他眉頭微蹙,小聲道,“師姐,他們身後有人。”
方晴若點了點頭,她自然也是看到了這兩人的小動作,其實這裏的景象她應該見過,當初聞人景在懸崖下修煉那次,也有這種草木凋敝的跡象,隻是對方修煉時間不長是其一,另外就是這修為深度。剛才她轉了一圈也沒發現有何異常,這裏也隻是像被旱龍肆虐過的普通村莊,若不是這二人似乎壽命將近,怕是也不會散溢出這些陰煞之氣。
究竟是何原因,竟讓這兩人不顧性命,甘心情願為虎作倀?方晴若自然不會在意這兩個凡人的阻攔,她一個定身咒困住這二人,閃身到了後院,一進去就看到一個十一二歲左右白白嫩嫩十分漂亮的小男孩,正坐在內院的石階上擺弄著自己手腕上的紅線。
那男孩肌膚雪白,手腕上纏著三根紅線,那紅線似乎貼著他的皮膚,每一根都像是畫上去的一般,卻又可以任他撥動,其中有一條瞧著比周圍其他兩根都細些。方晴若一下子就想起來了此人是誰,“阮忻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