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多少出戲,演著演著就會成真的。
就像《山海經》一樣,人們往往驚歎於書中怪物的種類或者是地方的神奇,可是無論是龍還是鳳,它們都是在現實中已有的物體上加上人類特有的想象力而構造出來的神話傳奇。
世界上,沒有一出戲是平白無故就橫空出世的。
“你知道嗎?人心都是肉長的。”沈睿哲單手挑起顧白淺好看的下巴,溫柔地幫她撩開了鬢角邊稍顯淩亂的發絲,勾到她白潤的耳朵後麵,然後細細壓平。嘴角邊的笑容溫和而帶著疏遠的冷意——
“靈是那麼優秀的一個女人,聰明,冷靜,美麗。若是她有意接近一個男人,你認為那個男人會不動心嗎?”
“你……你們……”顧白淺漂亮的臉蛋頓時慘白如紙,嘶聲尖叫著:“真惡心,你們這些警察真惡心!”
“為什麼這麼說呢?”沈睿哲不怒反笑,嘴角漾開了淺淺的笑容——
“你在嫉妒靈不是嗎?你嫉妒司徒旭喜歡的是她而不是你,你嫉妒她隻在短短幾天之內就能勾得司徒旭神魂顛倒,而你花了幾年的時間卻連他一個真心的笑容也沒有得到……”
“閉嘴!閉嘴!”淚水咆哮著洶湧而出,像是被揭開了傷疤而隱隱不安的小野獸,顧白淺完全失去了平日裏的優雅高貴,像瘋了般尖叫著——
“旭不會喜歡她的,旭不會的!他答應過我的!”
“哦,是嗎?”沈睿哲依然笑得淡然,完全沒有被女人的大吼大叫影響到心情。他伸手溫柔地擦拭掉了顧白淺臉上的淚水,話語輕柔如風——
“你為了她不惜和我單獨見麵,現在,你被我們抓住並且接受我們殘酷的審問。可是那個男人呢。他並不在你身邊,你覺得他會去哪裏呢?嗯?”
“……”他的話語輕柔,可是句句如同鋒利的尖刀毫不留情地在她脆弱的心髒上劃了一刀又一刀,傷痕淋漓,鮮血肆意。顧白淺崩潰般地抱住了頭,喃喃自語道——
“他現在肯定是有事纏身,所以沒能來救我……一定是這樣的……”
“有事纏身?”沈睿哲不由嗤笑了一聲,麵無表情地冷冷諷刺道——
“是有人纏身,還是有事纏身?顧白淺你別自欺欺人了,你心裏明明知道的不是嗎?他現在和靈在做什麼,你會猜不出來嗎?乖,告訴我,你恨不恨戈靈?”
“恨!當然恨了!”握在身側的拳頭不由握緊,尖利的指甲狠狠扣進了手掌心裏,鮮紅的血液肆意,沿著蔥白如玉的手指滴滴落下,在冰涼的地板上開出妖嬈的煙花。可是顧白淺像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一般,波濤般的仇恨淹沒了她的理智,漂亮的臉變得如發怒的野獸般猙獰——
“我一定會讓她下地獄的!”
“可是,司徒旭絕對會全心全意地護著她的,你沒有機會傷害到她的。”
深如秋水般的眼眸中泛起徹骨的寒冷以及尖銳的陰謀,沈睿哲輕聲說著無關痛癢的話,可是基本上每一句又在步步為營策劃著什麼一樣。
“不,我一定會有辦法的,會有辦法的。”顧白淺悲痛地抱住了腦袋,司徒旭看向戈靈的深情目光又在腦海裏回放了一遍。如萬蟻噬身般,她痛苦地顫栗著,聲音哽咽泣聲不成句——
“我愛旭,我真的好愛他,真的真的好愛。”
“那麼如果我幫助你對付戈靈,你想要嗎?”沈睿哲走到了顧白淺身邊,俯身誘惑性地在她耳邊說道——
“我可以幫你牽製住司徒旭,然後你去對付戈靈。放心,以司徒旭的能力來講,我絕對傷害不了他半分的。”
“但是……”顧白淺有些心動地抬頭凝著麵前溫潤如玉的男人,眼裏聚起濃濃的疑惑和不解——
“你不是和歌淩同一夥的嗎?”
“哼。”沈睿哲站直了身體,臉上的笑容陡然變冷——
“她是我職位晉升之路的絆腳石。她多次出入黑幫當臥底,如果司徒旭這件事成功的話,她的功勞就會蓋過我的,那麼我的隊長之位也就無法保住了。你說,這樣的人,我能不除掉嗎?”
“你……”顧白淺難以置信地看著麵前俊朗如同江南書生的男人,但是隨即嘴角又綻放開了淺淺的笑容,“你真是陰狠得出乎我的意料。”
“無毒不丈夫,不是嗎?”沈睿哲輕輕握住了顧白淺的手,低聲在她耳旁魅惑地說道——
“告訴我,乖女人,司徒旭的犯罪證據在哪裏?放心,就算我知道我也絕對傷害不了他絲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