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哲知道後應該會開心死的……
需要認真地揣測對方的心思嗎?顧白淺打的什麼算盤動動腳趾頭就會知道的。可是自己知道實情並沒有用處,更關鍵的是要看司徒旭到底怎麼看待這個事情的。
不由抬頭看向了前麵的司徒旭,發現他也正在凝著自己,目光深沉,看不出其中包含的感情。戈靈下意識地抿緊了嘴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什麼意思?”冷冽的目光再次轉向了一旁幸災樂禍的顧白淺,司徒旭不耐煩地皺緊了眉頭,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在我出事的那段時間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戈警官,身為當事人你難道覺得自己沒有義務向旭解釋一遍你和沈睿哲之間的關係嗎?”顧白淺沒有直接回答司徒旭,轉而將焦點轉向了戈靈,嘴角翹起的一抹弧度格外的譏誚,細長的眼眸中迸射出鄙夷的目光,似乎正在看一個無所適從的小醜。
“我和睿哲是好朋友。”顧白淺太過咄咄逼人,此刻若是回避,反而會引起不必要的猜測。戈靈淡淡回答道——
“你們之前應該調查過我的資料,除了警察那一點沒有調查到,其他的都是真的。我和睿哲是青梅竹馬……”
“我不想聽這些!”司徒旭極其不耐地眯了眯眸子,沉聲打斷了戈靈的話,重如磐石的嗓音重重撞擊在偌大的空間中,似乎連寂靜的空氣都變得躁動了起來——
“告訴我,你和他是不是還做了其他的事情?”
明眼人都知道“其他的事情”代表什麼?戈靈的心猛地一顫,抬頭難以置信地看著司徒旭——
幽深的眼眸中有一抹難以察覺的複雜之色,英俊如希臘太陽神立體分明的五官,高挺的鼻梁勾勒出一個完美的弧度。單手揣兜,挺拔頎長的身形隨便一個站立的姿勢,都透露出一種睥睨天下的傲然和冷漠。
“沒有。”他的懷疑讓自己心痛,可是戈靈早已過了意氣用事的年齡,她不可能因為賭氣而將孩子的未來置於危險的境地——
如果司徒旭認為孩子是沈睿哲的,孩子的將來會好嗎?
答案是不會的。司徒旭不會輕易放過孩子的!
“沒有?”顧白淺不禁冷哼一聲,雙手環胸,高傲地倚在了門框上。微風卷起她酒紅色的和服,迷蒙了她眼底的陰狠——
“戈警官你們警察是不是說謊都不打草稿的?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一年前你似乎……被沈睿哲帶走,而後……”
故意停頓的話語中令人遐想無限,司徒旭臉上的神情不由更加森冷了,陰霾籠罩,全身的氣息冰冷得讓人誤以為到了地獄。
“顧白淺小姐,一年前你對我所做的事情我不想提起。”戈靈暗了暗眼眸,懷裏的孩子不由抱得更緊了,她的聲音雖輕卻透露著凜然的堅定——
“但是,很抱歉的是,事情並沒有如你預料中那樣進行。”
一年前,顧白淺逼迫她喝下了藥,可是她後來敲暈了沈睿哲,並且在手上紮了一刀,利用無盡的疼痛克製了體內的欲望。
“顧白淺,你是不是對她下藥了!”司徒旭猛地提高了音調,抬腳狠狠往房間中的日式和門踹去,“砰”的一聲巨響仿佛發狂的野獸嚎叫,透露著熊熊的怒意。日式和門應聲倒下,揚起的一陣細細的灰塵,好像一把把銳利的刀劍毫不留情地刺激著顧白淺的神經!
“我……”顧白淺臉色頓時一陣慘白,不由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修長的手指不安地絞著衣角,囁諾地開口道——
“當時……你不是出事了……我就……就想替你教訓戈靈……我……可是,戈靈最後的確是被沈睿哲帶走的!”
末尾那一句像是無情的火種,點燃了司徒旭心中所有的怒火。
司徒旭緩緩一勾唇,如同一貫的邪魅笑意卻透著無盡的陰涼之氣。眉眼一挑,他像戈靈走近,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落在了戈靈的頭上,五指穿過烏黑亮澤的青絲,一縷縷順勢滑下。而後又順著纖細柔軟的背部向上,滑至光潔如瓷般的臉蛋。如黑夜般深沉的眼眸中泛起旁人難以猜透的情感——
冷意,莫名的冷意如同洶湧的波濤瘋狂地席卷了上來。隻覺得全身的細胞在同一時間受到了侵略一般,自動自發地緊張起來,意識完全不受控製。戈靈甚至可以聽見牙齒打顫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