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番話,楚華衣直接將針灸包一卷,十分不悅的站起身。
“大哥既然不願意我給你治療,我離開便是!”
楚庭軒內心受到震動,見楚華衣要離開,立即伸手抓著她的手腕,十分羞愧道:“華衣,是大哥錯了,連這最簡單的道理都想不通。”
“大哥這是何意?”楚華衣頓足,盯著楚庭軒的眼睛問道。
楚庭軒隻覺得臉上發熱,更加羞愧道:“華衣,大哥真的錯了!往後大哥再也不講這樣的泄氣話了……”
“我能夠理解大哥經曆了受傷的悲痛,痊愈的喜悅,複發的慌亂,可能永遠治不好的驚恐。但一個人若是有價值,即使他失去了雙足雙手也一樣有價值。一個人若毫無鬥誌碌碌無為,即使給他三頭六臂也是一樣毫無用處。”
楚華衣放軟了語氣,坐回楚庭軒對麵的凳子上道:“我被扔在別院三年,靠著裝癡賣傻令他們放鬆警惕,逃過了被他們殺害的命運。若是這三年裏,我但凡想要放棄我的生命和追求,此時此刻我已經是黃土一堆,根本不會有今日!”
越聽楚華衣的話,楚庭軒越發覺得自己軟弱無能,當即開始反思。
沉默良久,他才緩緩開口道:“當年母親將我救回,我雖年少但卻已經記事。母親將我寄養在一處人家,直到某一天才將我從那戶人家帶回身邊,讓我叫楚百勝為爹。楚百勝並不知曉他的親生兒子已經病逝,且他離家許久,所以毫不懷疑的認為我就是他的兒子。”
“後來楚百勝將蘇宜婉帶會來,我看到母親越發的憔悴,直到你出生……”楚庭軒輕歎一口氣,“都怪我沒用,否則母親不會死,你也不會受那麼多苦。”
往昔的事情浮上腦海,這一切真相隻有他與顧蘭曦知曉。
楚庭軒的內心是十分自責的,所以也容易因為自責變得頹然難過。
楚華衣有些詫異的問:“莫非楚百勝已經知道你並非是他的親生兒子,所以才會任由蘇宜婉母女殘害你?”
楚庭軒搖頭,“你是他親生女兒,他不是也任由蘇宜婉母女害你麼?”
所以,楚百勝究竟知不知道楚庭軒不是他的親生兒子呢?
不過這個似乎不太重要。
“大哥,你既然記得自己是被母親救回來的,可否記得自己的身世?”
兩人似乎忘了之前所談的話題,陡然一轉,竟扯到這個被楚庭軒藏了許多年的秘密上。
楚庭軒搖頭,“沒有印象,但我似乎有一個妹妹。”
“大哥可想過尋回家人?”楚華衣問。
這個還真是沒怎麼想過。
楚庭軒搖頭,“一切等治好雙腿再說吧!”
二人話落,楚華衣相信楚庭軒經曆了這麼多次的思想掙紮後,定不會再消沉了。
楚華衣給他施完針回到王府,便收到一封驛館送來的信。
“王妃,是司炎君的信。”踏雪道。
楚華衣接過信奇怪的看了一眼,這人好端端的寫信來做什麼,若是被有心人抓到,豈不是麻煩纏身?
話雖如此,既然人家送來了,信還是要看的。
當她打開蠟封的信封,裏麵散發著蘭花香氣的米黃色信箋露了出來。楚華衣疑惑的抽出信,打開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