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華衣抬頭,對上淩雲徹幽深冰冷的雙眸,一下子便有了滿腹的委屈。
即使明知道這隻是演戲,但還是無法遏止自己的情緒,鼻子酸酸的,眼睛漲得似乎有一掛瀑布隨時會傾瀉而下。
“淩雲徹,你當真在這裏!”楚華衣瞪著眼,聲音帶著哽咽。
淩雲徹遲疑了一下,瞧楚華衣兩眼紅通通的樣子,心裏一痛。
隻是演戲而已,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入戲,這讓他如何繼續說下去?
“你既然已經瞧見了,本王何須說太多。”
“你騙我。”
眾人以為楚華衣至少會大吵大鬧一頓,全都做好了作壁上觀的準備。瓜子花生小板凳都準備好了,結果隻聽到楚華衣在一陣怒火翻湧之後,無比平靜的說出了這三個字。
平靜的麵容沒有絲毫情緒,也正因為如此,眾人更覺得她平靜中透露出來的失望和決然。
邊上的男人和妓子看著都忍不住覺得鼻子泛酸,感覺有一顆巨石壓在心頭,不上不下很是難受。
淩雲徹盯著楚華衣平靜的麵容,一顆心像是被利爪緊緊拽著,扯得他狠狠生痛。
他嘴巴動了動,竟不知該說何話。
“王妃,王爺與扶柳情投意合才會多來幾次風月閣,扶柳乃是風塵中人,配不上王爺,不會進府威脅到王妃您的地位。還請王妃寬宏大量,允許扶柳不時陪伴王爺左右,紅袖添香,讓王爺能有個舒心的休息之所。”
扶柳不知何時從房間出來,身上僅披了一件紅色煙紗罩衫,濃厚的妝容掩蓋不了她滿臉的疲憊。
她真誠的盯著楚華衣,麵上甚至出現了哀求之色。
“王妃,一切都是扶柳的錯,您就不要怪王爺了。您找來這裏真的不太合適,既失了王妃該有的風度姿態,也丟了王府的麵子,還挽不回王爺的心,罷了吧。”
當著眾人的麵被一個妓子教訓,楚華衣平靜的麵容出現了一絲裂縫,悲痛憤恨嫉妒之色在臉上交叉出現,糾纏成眸中熊熊燃燒的火焰,隨時將所有人吞噬燃燒成灰。
“哈哈,想我堂堂胤王妃竟被一個妓子教訓,實在是好笑!太荒謬了!”
說著眼神忽然變得淩厲懾人,直勾勾的看向淩雲徹。
“淩雲徹,你說,你是要這個妓子,還是要我這個王妃?”
“楚華衣,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直呼本王的名諱!”
四目相對,淩雲徹冰冷的麵容沉了沉,聲音不怒自威,叫人聽著不寒而栗。
“此處不是你該來的地方,王妃若是想保全自己的麵子,還是速速離開!”
“王爺都不要麵子,我還要什麼麵子!”楚華衣冷哼,腰背挺得筆直,滿臉倔強。
“楚華衣,你善妒成性,沒有一絲女子該有的溫柔。專橫霸道,毫無才華,六藝不通,空是一個繡花枕頭,如此怎配得上本王。”
“我還是那句話,我與她,王爺選一個!”
楚華衣神情一頓,雖然台詞是她給的,但從淩雲徹口中說出來,她聽著怎麼覺得心髒那麼痛呢。
這戲似乎演得有些過啊!踏雪有些擔心的來回看眼前的這兩位主子,感覺到陣陣殺氣怨氣從二人身上傳來,莫不是假戲真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