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我先進去了。”沈芍藥在鄭子仁胸前強撐起來。
“去吧。”鄭子仁憐惜道。
沈芍藥腳步踉蹌返回屋裏。鄭子仁遂跟雲中居道,“你不會告密吧?”
雲中居笑道,“當然不會了。”
他這個女婿,始終都是向著他的,鄭子仁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氣,“對了,這麼晚了,你來作什麼?”
“是的,嶽父,我有事情跟您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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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到鄭子仁的屋裏落座,立即有守夜的丫頭,重新沏了熱熱的茶端過來。
兩人秉燭長談。
“你說,我都把石器園讓給你了,也把莊主的頭銜讓給你了。”鄭子仁道。
“嶽父的身體如今恢複得這麼好,再回到石器園掌管大印,也沒什麼問題吧?”
“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你忍心讓我再回去累死累活的嗎?”鄭子仁原以為雲中居為討要財產而來,沒想到竟是為了這個,他自是不肯再回那名利場中打滾。隻是,自此更是另眼相看雲中居。
“不是這樣的,我是希望嶽父您有始有終,而且,我還沒那個能力接班。”雲中居說的當然是謙話。
“我說,不管是什麼原因,我現在管不了了,這個家業,交給你了,如今它就是你的,因此你自己看著辦!我呢,就希望呆在這後院裏,悠閑安靜地,度過我餘下的人生。”
“您不打算回正院住嗎?”
“你不知道我和你嶽母的關係嗎?我們互相不見麵才是上上之策。因此,照顧飄飄和美妃,照顧這個山莊的一切上下。你就當我不存在好了,以後,這個山莊的幸福就由你來承擔了。”
“嶽父,您這是什麼話?”
“還有,好好準備授位儀式,多放點心思在石器園上,好好經營,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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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中居從後庭別院返回的時候,路經女兒雲飄飄居住的荷花院,見閣樓內外燈火通明,心想,女兒這麼晚了還沒睡,在作什麼呢?便驅了馬過來察看。
卻見雲飄飄正領著幾個丫頭在屋裏烤紅薯吃呢,那屋裏的烤紅薯香飄到了屋外。那幾個丫頭見了雲中居,都慌道,“雲老爺來了。”
說完,眾丫頭一齊怯怯的站起來,正欲捧起火爐躲避時,已來不及了。
爹爹三更半夜的造訪,愣是嚇了雲飄飄一大跳,“嚇我一跳,爹爹,你現在才回來嗎?”
“是啊,你怎麼還沒睡?不過,這麼深夜了,你在作什麼?”雲中居拿鼻子嗅了嗅,明知故問。他早瞧見了那火爐以及女兒藏在身後烤得黑乎乎的紅薯。
“噓!”雲飄飄從矮墩上站起身來,伸出黑乎乎的食指在雲中居麵前比劃了一下,“修習功課半夜裏肚子餓了。爹,你可不能告訴娘啊。”
“你娘最討厭吃烤紅薯了,而且,你看看,這屋裏熏得成什麼樣?”
“是以說嘛,這是秘密,爹。”
“那要看你的表現嘍。”聞著那香甜的烤紅薯味,雲中居的食欲被勾了起來,為了等嶽父,他連晚飯都未曾吃呢。
“爹!”雲飄飄撒起了嬌。
“有爹爹的嗎?”雲中居涎著口水道。
“有,一起吃吧!”雲飄飄把手一招,丫頭們心領神會,立即把火爐重新置於地上,從裏麵刨出幾個烤得熟透的大紅薯。然後,便各自退去侍命。
屋裏就剩下父女倆津津有味的吃著烤紅薯。
“爹,您一直在石器園嗎?”雲飄飄道。
“沒有,我去後院看你姥爺了。”
“是嗎?爹,您不覺得姥爺有點奇怪嗎?”
“什麼?”
“我是說跟新請的那個女人,我覺得他們兩個人關係不一般。你不覺得那女人也忒妖媚了嗎?”
“丫頭,你怎麼沒大沒小的?這種話,你千萬不要亂說,知道了嗎?”“當然了,不過,爹,姥爺要是被姥姥發現就慘了。”
“你們說什麼呢?”這當兒,鄭美妃突然鬼魅一般的出現在他們跟前,“姥爺被姥姥發現什麼了?”
原來,鄭美妃因到半夜不見相公回來,派的人去了,回來報告說相公雲中居在女兒的荷花園裏,便帶了隨身的丫頭悄悄的趕了過來。
“娘,沒什麼。”
雲飄飄和雲中居慌忙把吃剩的紅薯藏到身後,可是藏也無濟於事,鄭美妃用鼻子也能聞得出來。
“夫人,夫人。”
“天哪,誰讓你們吃烤紅薯的?”鄭美妃大驚小怪的嚷道。
“那個,那個,我好乏,我們回去休憩吧,夫人。”料想爭執也隻會引來鄭美妃的訓斥,雲中居索性把手中吃剩的半截紅薯暗暗的遞給女兒,硬是哄著夫人一起回了他們的紅楓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