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為什麼不給我回信呢?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我要不要給他寫封信問一下?”沈芍藥忽爾轉念一想,“不行,如果我先聯係他,萬一被老夫人發現怎麼辦呢?”
趴在窗口上又出了一會神,沈芍藥想來想去,還是按捺不住,“哎,我就給他寫幾個字總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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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玉香盈自從鄭子仁屋裏搜出了沈芍藥的來信,便特意留意飛過大院的信鴿。
可不,這會兒,她飯後沒事,正在院子裏昂望天空呢,忽見一隻信鴿飛過窗欞,便飛撲過去,伸手一勾,從鴿腿裏取出一張紙條,“老爺子,你身體不舒服嗎?”
“這個壞女人,又來勾搭我相公!你等著!”一看那字,玉香盈不由得火氣衝天,返身回屋,取過文房四寶,秀筆一揮,幾行有力的墨字落於紙上,“你就是那個叫芍藥,還是什麼毒藥的女人吧?你最好別讓我抓到你,我會打斷你的腿,你這個賤女人。”
玉香盈把信折好綁在信鴿腿上,看著鴿子飛遠,玉香盈還是不解氣,“氣死我了,你這個死老頭子,我不會放過你的。”
移步又匆匆趨到鄭子仁屋裏。
見玉香盈氣衝衝的推門進來,鄭子仁奇道,“又怎麼了?”
“你這個死老頭子,我怎麼想都覺得忍無可忍,你這個老頭子怎麼能這樣對我?”玉香盈說著撲向鄭子仁。
鄭子仁也不反抗,任由玉香盈往他身上捶打,“好啊,你打吧,被你打就能跟你分手了。打吧,打吧!”
玉香盈反而停了下來,“天啊,你這個死老頭子,想丟盡家裏的臉嗎?”
鄭子仁沉默不語。
玉香盈拳頭又擂過去,“好,你以為我不敢打你嗎?這麼老了還出去風流,你以為你這樣,你這個老頭子,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什麼,想把我休掉,好啊,你這個死頭子,你做夢吧你!你等著,想休掉我!”
玉香盈一下鬆開鄭子仁,雙臂一揚,使出她的七星奪命爪。
就在她的爪子快要落在鄭子仁肩頭的時候,鄭子仁一個靈巧的閃避,玉香盈由於發力過猛,一下撲空,竟然摔倒於地。
“哈哈……,女魔頭玉香盈還會摔倒啊!快起來,接著打吧。”鄭子仁冷著冷立在一旁,也不去挽她。
玉香盈掙紮著想起來,卻因為大怒耗費了大量體力,使她刹間變得無比柔弱。
“起來!”鄭子仁對玉香盈全無半點憐憫之心,他佯裝把手伸向她,“我扶你起來,然後接著打。”
“不用了!”玉香盈拿眼怒瞪鄭子仁。
“快起來,打我吧。”鄭子仁索性伸手拉起玉香盈,見她兩臂無力,便抓起她的手腕,往自己臉上打,“這麼打我,打我。”
玉香盈怒從心起,奮力一掙,把手從鄭子仁的鉗製中抽回來,使盡最後的力氣往鄭子仁臉上左右蓋了一掌,“這樣打能行嗎?要這樣打!”
“哎喲,你這個死老太婆,還真下得了手啊!”鄭子仁捂著生疼的臉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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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那個叫芍藥,還是什麼毒藥的女人吧?你最好別讓我抓到你,我會打斷你的腿,你這個賤女人。”
話說沈芍藥以為等來了鄭子仁的回音,不料信紙展開,一看那字,臉色大色,嚇得半死,“又被發現了嗎?好嚇人,看這字都這麼嚇人,要是見到了人,隻怕立即便沒命了罷?”
正怔忡間,忽聞一陣叩門聲。
“進來吧。”沈芍藥無精打采的道。
門被輕輕推開,一個下人探進頭來,“夫人,外麵有位自稱是朱夫人的要見您說話。”
“哦?”沈芍藥說著整整衣衫出去。
穿過庭院,隔著柵欄,果見朱夫人候在大門外。
“朱夫人,你怎麼突然來這兒?”沈芍藥打開大門,疾步趨到朱夫人跟前。
“呃,”朱夫人臉有遲疑之色,“你的銀子,我投到燕夫人那裏了。”
聞言,沈芍藥臉色大變,“什麼,你把我的錢投資到燕夫人那裏了?”
“是的,燕夫人現在不知去了哪裏,我四處找她都不見。”
“什麼?你說找不到她?你說的是我當初在聚月樓經營琵琶語泠泠閣的時候,做小鴇母的那個燕夫人嗎?”
“是。”
“哎喲,”沈芍藥蹙眉頓足道,“你怎麼把錢給她了呢?她完全就是個騙子!”
“我不知道她會攜銀逃跑啊。”
“我不管,我是相信你才把銀子放給你的,你快還我銀子!”沈芍藥忍不住嚷起來。
“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就行了嗎?快還我銀子!”沈芍藥失控地撲向朱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