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坡工場。
“我不太會沏茶,不知道合不合花香的口味。”雲中居親自給梨花香沏了熱茶奉上。
“多謝雲管事。”梨花香接過呷了一小口,“嗬,入口醇綿,不像是沒沏過茶的人啊。”
“嗬嗬。”雲中居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這次過來不是別的事,番外商家意向的石器怎麼樣,商家送來了文書,跟你商量一下。”梨花香將文書呈給雲中居。
“是嗎?我看看,”雲中居接過展開,“這是,天賜良機啊!可是,跟一笑天合作的事情還沒有結束呢,能行嗎?”
“那個是最好還是整理吧。”
雲中居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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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廓山莊,正院。
“脾氣爆得像男人似的,我說這個女人,呱呱叫的口音,分明是在哪兒見過了。”玉香盈獨自在房裏努力回想冷秋桐那張臉,想啊想,她忽然一聲大叫,“啊!想起來了,就是在衙門,就在衙門見過她,嗬嗬,一直堵在心裏,終於想起來了。那麼,老頭子當初去那裏,是因為女婿喜歡那個女人嗎?不是啊,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想也想不開啊!不行,我得問問老頭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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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越來越短暫,漫長的夜晚很無情,因為擔心我的芍藥,這個夜晚更覺漫長啊,芍藥……”鄭子仁躺在床上,因為想念沈芍藥,也因為過於擔憂沈芍藥,以致於翻身時一不留神,抱著枕頭滾落了床下也知疼痛。
恰恰這時玉香盈推門進來了,“難看死了,大白天抱著個枕頭在地上幹什麼呢?”
鄭子仁明明知道玉香盈進來了,他隻假裝不知,死豬似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玉香盈走過來,一把提起他抱在胸前的枕頭,“老頭子,你那天被抓到衙門的時候。”
鄭子仁聞說這個,打了一個輕微的激靈,從地上一下爬起來。
“你仔細想想看,在衙門見到的那個女的,是跟女婿要好的那個朋友,就是在梨氏作坊的那個女人?我什麼也不知道,你快告訴我。”玉香盈盤腿坐到鄭子仁跟前。
“梨氏作坊也不知道,你說之前從來沒有聽說過,那個時候,我精神很恍惚,見了誰都記不起來了。”鄭子仁略顯激動。
“真的不知道嗎?”玉香盈白眼一翻,“怎麼?你當時去那兒,不是因為女婿在外麵玩女人,去教訓他的嗎?”
“我瘋了嗎?女婿玩女人,與我何幹?我幹嘛要去那裏啊?”鄭子仁聲音不自控地大聲起來。
“你這老頭,幹嘛生這麼大氣啊?我就是覺得太奇怪了,所以才來問你的,你想要抱的那個女娃娃,為什麼是,跟女婿要好的那個女人的孩子呢?”
“那個我怎麼知道?我從來沒有聽過見過不記得了,快點出去吧,我要睡覺了。”鄭子仁煩躁地把身子往床上一倒。
玉香盈跟著從地上站起來,“真是,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想躲開?再說了,夜還沒來,大白天的睡什麼覺?”
“你管人家什麼時候睡覺幹什麼?快點出去吧!討厭死了。”
“這裏有大喊大叫的人。”
玉香盈一離去,鄭子仁馬上從床上一蹦而起,心中納悶道,“嗬,這老婆子,她是怎麼知道這事兒的?我這一天天真是,如覆薄冰啊。萬一老婆子再找去,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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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中居剛剛送走了梨花香,錯眼間,卻見千山暮駕著栗色大馬從另一道路疾驅而來。
“你怎麼來這裏了?”雲中居很詫異。
“我是來見梨花香掌門的。去作坊說她來這裏了。”千山暮道。
“梨花香掌門剛走了啊。”雲中居臉色沉沉的道。
“知道了,那我先走了。告辭!”千山暮說完馬鞭一揮,立即疾速掉了馬頭。
千山暮剛一走,錦太郎從場地內趕過來了,“那小子怎麼來這兒了?真晦氣啊,那樣的人!不該在花香姐姐跟前,應該去好好教訓他一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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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梨花香回到家,很意外地在家門口見到了千山暮。
“為什麼又來這裏了?”梨花香假裝若無其事的道。
“難道你不知道嗎?”千山暮冷冰冰的反問。
“我說了跟你沒什麼好說的。你請回吧。”梨花香淡淡說完,穿過千山暮麵前,就想進屋。
千山暮一把拽住了她的袖口,“我說,梨花香。”
梨花香回頭,眼睛淡定地看向千山暮的。
隻聽千山暮接著道,“我因為你,快要瘋掉了,因為你,我一整天幹不了活,我都暈頭轉向了。”
“安靜點吧!”梨花香大聲回擊。
千山暮轉身就走。
“等等!”梨花香從後麵追上,“是因為不給你做石器,你才這樣的嗎?”
“一想到你,我都禁不住生氣!”千山暮道。
“我怎麼了?”梨花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