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見沈芍藥苦著臉走進茶館,燕夫人連忙迎過去,“沈姐姐,發生什麼事了?”
“給我拿點水來。”沈芍藥一邊嚷著往屋裏走去。
“你跟誰打架了嗎?”燕夫人緊跟在後麵。
“咳!”沈芍藥一屁股坐到最近的位子上,煩躁道,“我都快氣死了,你就別在這煸風點火了,趕緊給我拿點水來。”
“知道了。”
不一會兒,燕夫人給沈芍藥取來了開水,“沈姐姐,你怎麼了?難道又被鄭莊主的夫人欺負了嗎?”
沈芍藥抬眼瞟一眼燕夫人,不好氣的道,“這你不用管!錦太郎在哪裏?”
“錦太郎,你問他幹什麼?”燕夫人略想了想,道,“對了,他去鄉下看房子了。”
“是嗎?讓他帶我去看一下。好的話,我拿別院跟他換。”
“真的嗎?”暗喜之後,燕夫人語氣一轉,“你之前不是不同意嗎?”
“管他呢,現在我走投無路了。你讓錦太郎趕緊來找我,知道了嗎?”
“哦,好。”燕夫人心中大喜。
沈芍藥起身似乎要離開的樣子。
“沈姐姐,你要走嗎?跟我喝一杯吧。”燕夫人挽留道。
“行了,我沒心情喝酒。想喝的話,你自己喝吧。”沈芍藥說畢移步離去,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跟燕夫人道,“我說鄉下房子的事你沒騙我吧?”
“沈姐姐,你也真是的,懷疑過度也是一種病,你就相信我吧。”燕夫人道,
“我是,沒辦法所以才選擇相信你們的,知道了嗎?”
“姐姐,你也真是的,剛開始就這樣做多好。”目送沈芍藥離去,燕夫人卻犯愁了,“不過,錦太郎那小子死哪兒去了?”
*
錦太郎喝畢侍女為他烹製的茶水,怡然自然的離開摩溜底儲王莊園,徜徉在過去經常走的道路,行經他收信的樹木底下,百無聊賴間竟從樹洞裏掏出了一封信,展開一看,竟然是燕夫人的,信中說,“沈姐姐說要跟你換房子,你趕緊過來。”
錦太郎露出誌得意滿的笑容,取出隨身攜帶的文房四寶,就地給燕夫人回了信,“燕大娘,我最近有點忙,沒時間去,如果你那麼想見我,那我就抽空去看你。對了,最近是不是生意不太好?我這幾天會去光顧你,但是你不能在酒水裏摻水了哦。”
話說,燕夫人看了錦太郎的回信,心中好不納悶,“什麼?這小子吃錯藥了麼?敢叫我燕大娘?是不是被幫潑皮打的腦子出問題了?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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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
“房間怎麼這麼亂?”鄭美妃推門進入鄭子仁的房間,看到房間裏一片淩亂,不見鄭子仁的影子,卻見書桌上擱著幾張廢紙,拿起一看,竟是寫給瑩瑩的信。
“瑩瑩?真是的,就知道瑩瑩,瑩瑩,聽的我都煩死了。”鄭美妃將信紙往桌上一扔,正兀自煩躁間,隻聞門外一陣吵雜聲。
“老莊主,你總是迷路,我不是叫你不要出去的嗎?”新請的中年婦人拽著鄭子仁回來了。
“我剛才是想去什麼地方了的?”鄭子仁一邊進屋一邊撓著頭裝傻道,“但是我有點想不起來,走著走著看到水葬場。就在那裏吃了點生魚片,回來的路上就迷路了,然後我就喊救命了。”
這當兒,那中年女人看到了鄭美妃,便屈身行禮,“少夫人您來了。”
“嗬,爹,我來了。”鄭美妃忙笑答。
鄭子仁卻看都不看她一眼,徑直走回床邊坐下。
鄭美妃回頭跟中年婦人道,“房間怎麼亂成這樣,收拾一下。”
“每次收拾的時候,老莊主就大呼小叫的,所以就……”中年女人道。
“那也得收拾啊,我有話要跟我爹說,你先出去吧。”鄭美妃道。
待中年婦人出去,鄭美妃方回過身來。
父女倆,四目相對,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半晌後,鄭美妃打破僵局道,“爹,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我說,美妃,你怎麼這麼老了?”鄭子仁盯著鄭美妃的臉道。
“什麼?”鄭美妃大吃一驚。
“臉上都有皺紋了。怎麼變得這麼憔悴?之前像百合花那麼嬌豔。”
“爹,你也真是的,我也是快當丈母娘的人了,能不老嗎?”
“什麼?孩子才上私塾,你怎麼能讓她嫁人?”
“誰,你說誰剛上私塾?你現在說誰呢?”
鄭子仁作了一個手勢,卻不說話。
鄭美妃心想,爹爹莫非頭腦不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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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要給孩子們做新桌子,梨花香特意給孩子們量了下身高,先是量了瑩瑩,卻發現瑩瑩又長高了許多,不由喜道,“哇,才一年,我們瑩瑩又長這麼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