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沈歡欣回答了一直再按門鈴的人之後,便打開了房門,她看到了慕清軻出現在了自己的家門口,而沈歡欣對於這種慕清軻的出現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
“你現在客廳裏麵坐一下,我回去換個衣服。”
沈歡欣一邊說著,一邊就想要走,可是慕清軻沒有給沈歡欣這個機會,他在沈歡欣還沒離開自己的活動範圍之內,一把便抱住了沈歡欣。
總有那麼一些時日,我們周圍的一切事物都會顯得那麼晶瑩透明和輕逸縹緲;它們在明亮的空氣中簡直無跡可尋,而同時又清晰可辨。那些近在眼前的事物也仿佛具有了距離,顯得遙遠起來,隻能遠遠地觀看,而不能觸摸。
沈歡欣知道自己不是一個看起來很真誠的人。其實沈歡欣對誰都笑,也許看起來很平易近人可是誰都進不了她的心。她和很多人交流,讚賞過他們的才華,唏噓過他們的經曆,就好像喝了一杯茶或者一杯高濃度的白酒,喝之前想象出來的感受和真正享用時並沒有什麼區別。都是那麼的波瀾不驚。
可是慕清軻卻好像有哪裏不一樣,她明明知道慕清軻看自己的眼神裏裝著糖,還是要裝模作樣地抿上一小口,然後裝作驚訝地感歎一聲:“呀,好甜。”
因為我們總要走一條路,無論它是曲折的還是筆直的,無論它有多少路口和拐彎,你害怕也好,孤獨也罷,都要邁開雙腳,一步步的走下去。
生活的浪漫在於慢慢。慢慢走,慢慢地把日常的瑣碎釀出浪漫的底色,慢慢看,慢慢地體味日頭遲暮、眼角爬滿皺紋的溫柔。
有人說,飛鳥曾那麼奮力從天空中飛過,可還是沒能留下痕跡。可我認為,飛鳥奮力高飛的意義絕不在於留下痕跡,而在於在那片天空,它曾用力地飛翔過。如果可以,沈歡欣也願做那隻永遠奮力向前的飛鳥,永遠青春、永遠無畏,永遠為著夢想熱淚盈眶。
而當我們逐漸長大,回過頭才發現最想留住的人卻再也無力挽留,我們也要目送他們去往另一個沒有我們的世界,而無論是他們在目送我們,還是我們在目送他們,背影都在堅定地告訴我們,不必追。
人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存在?
所有的性格、本能反應,全部都與過去的家庭環境和成長經曆有關。可這不是固化的,甚至在每一刻都可以去主動改變。就如同桀驁不馴的人可以自我淨化到溫和從容,暴躁無度的人也可以自我約束。那麼從前瘋狂的那個自己,和未來截然相反的自己,是同一個人嗎?
是,也不是。
沈歡欣的性格,她的喜好,她的愛恨,全都是由記憶構成的。因為沈歡欣擁有被排擠和孤立的記憶,所以她才會有敏感和沉默的性格。因為她擁有被侮辱和背叛的記憶,所以沈歡欣才會內心自我封閉而多疑。
是因為沈歡欣對家庭環境的記憶形成了自己的早期認知,是她對青春期和成長期的記憶決定了自己的婚戀態度,沈歡欣所以為的靈魂,其實全部都是記憶對自己塑造的種種構成。如果沈歡欣的某一段記憶被抹去,那她的靈魂,是否還是那一個一模一樣的靈魂。
有些東西跟錢一樣,有了才有說它不重要的,自由去擁有它就是為了讓它不重要。
何必向不值得的人證明什麼,生活得更好,乃是為自己。
他們在現實的人生裏,凝視、傾聽、沉思,這使我們看、聽、停,再前進,遊,行在一個浮麵的層次。往往在他們閉上眼睛,形色隱沒時,才看見了。當言詞沉寂,在辭窮句冥時,才聽見了。當我們把思想傾空,不思不念時,才清晰了。
沈歡欣生活裏的記憶就像是一個個小小的旅店,而人像乘著一匹不停向前奔跑的驛馬,每次回頭,過去的事物就永遠成為離自己遠去的旅店,所有的歡樂與苦痛,所有的沉澱與激,情,甚至所有的成功與失敗都在那些旅店裏,到當天傍晚我們就要投宿另一家旅店了。
愛別離雖然無常,卻也使我們體會到自然之心,知道無常有它的美麗,想一想,這世界上的人為什麼大部分都喜歡真花,不愛塑膠花呢?因為真花會萎落,令人感到親切。在生死輪轉的海岸,我們惜別,但不能不別,這是人最大的困局,然而生命就是時間,兩者都不能逆轉,與其跌跤而怨恨石頭,還不如從今天走路就看腳下,與其被昨日無可換回的愛別離所折磨,還不如回到現在。
“放開我。”
沈歡欣的身體頓時就有些顫抖,所以她還是止不住的對著慕清軻口中說著拒絕。
“我很想你。”
慕清軻把自己的臉掩於沈歡欣的脖頸之中,因為沈歡欣剛剛洗完澡,所以,她的身上有一種特別好聞的氣息,讓慕清軻為之深深地著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