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等我回去再做處理把,現在你要好好的把慕與念看好。”
沈歡欣叮囑著霍依依。
“你就放心吧,有我在,慕與念安全的很。”
高盼盼別的不敢保證,但是這個卻是可以保證的。
“好。”沈歡欣說完了這句話之後,便掛斷了電話。
急救車還在行駛著,這個男人的意識已經快要模糊了,漸漸開始想要出現昏迷的狀態,如果這樣的話,那麼事情可就不太好辦了。
還好,急救車的速度非常的快,很快到達了醫院。
沈歡欣跟著他們一起把這個男人推進了手術室裏麵,而醫生們也在全力準備著,沈歡欣一個人特別不安的就在手術室的外麵走來走去的,她現在的心情很難平複下來。
如果,小時候,是因為離死還太遠太遠,在這漫長的時間裏,你不知道會有什麼美妙的事在等著你,所以,死雖然畢竟是你的方向,沈歡欣那個時候也先不去理會它,她偶爾想它一下就把它拋在腦後一心一意去享受生活,那是有道理的。
可是現在沈歡欣感覺到,其實生死也隻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雖然他隻是一個無辜的人,可是沈歡欣的內心裏麵還是落起來了一個非常沉重石頭。
死亡,一向是件最為神秘的事。一個活生生的人沒有了,一個活生生的靈魂,可以想可以說可以笑可以愛……卻忽然沒有了,曾經是那麼親近,你想什麼時候見到他就見到他,有什麼話你想跟他說你就可以跟他說,然而他死了,你永遠看不見他了,假如你有句話忘記告訴他了你就永遠不能告訴他了。
手術還在進行中,沈歡欣的腦子裏麵全都是高盼盼的身影,這個女人,沈歡欣說什麼都不會放過她,這個女人真的是太狠毒了。
而正在這個時候,沈歡欣的手機響了起來。
沈歡欣一看到來電顯示是慕清軻的時候,她猶豫了一下,隨後又接聽了起來。
“喂。”
沈歡欣輕聲對電話那頭的慕清軻說著。
“你在哪?”
慕清軻第一句問沈歡欣的就是這句話。
“我在……”
沈歡欣猶豫了幾秒鍾,她不敢說自己在醫院。
“我在家裏麵啊。”
沈歡欣回答著慕清軻的話。
“說實話。”
慕清軻一點都不相信,因為他剛剛往家裏麵打過電話了,是霍依依接的,所以慕清軻就不得不多疑了起來,一直詢問著霍依依,最終,霍依依有些招架不住,把沈歡欣的事情全都給供了出來,說實話,霍依依是想讓慕清軻知道這件事情的,而且這一次,高盼盼做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分了,就應該讓法律製裁她,不僅要製裁,還要讓她坐牢。
慕清軻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就趕緊給沈歡欣打了電話,可是這個沈歡欣還要打算繼續瞞著自己,慕清軻也是非常的無奈啊。
“我在醫院。”
沈歡欣隱隱約約覺得慕清軻好像知道了什麼東西,於是她的心裏麵就有些虛,不敢再隱瞞了。
“哪家醫院?”
慕清軻又問,語氣依舊是絲毫沒有什麼變化。
於是沈歡欣就對慕清軻說了說自己目前所在的位置。
“等著我,我馬上就過去。”
慕清軻說完了這句話之後,便就掛斷了電話。
而沈歡欣愣了幾秒鍾之後才反應了過來,慕清軻說的這句話,簡直讓沈歡欣的心裏麵非常的安心,仿佛有了他之後,整個世界都是自己的後盾一樣。
南城的這個秋天,整整這個秋天的每個夜晚,沈歡欣都在那片樹林裏踽踽獨行。一盞和一盞路燈相距很遠,一段段明亮與明亮之間是一段段黑暗與黑暗,她的影子時而在明亮中顯現,時而在黑暗中隱沒。憑空而來的風一浪一浪地掀動斑斕的落葉,如同掀動著生命的印象。其實沈歡欣感覺自己就像是這空空的來風,隻在脫落下和旋卷起斑斕的落葉之時,才能捕捉到自己的存在。
月亮升起來,照亮著現在和過去、眺望和夢想。如果這月光照亮你,如果我們相距得足夠近,你的影像映入我的眼簾,這就是現實而已。
沈歡欣覺得,人這一生,也隻不過是一場夢而已,大夢初醒,便覺得,什麼都是荒唐的,可笑至極,卻又不得不承認它的存在,因為,它本來就是相對於這個世界而存在的一種事物。
就在這個時候,手術室外麵的燈滅了。
沈歡欣懸著的一顆心還是沒有放了下來,因為她不知道這個男人的病情現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