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捏住他的下巴,撇嘴不滿,囂張著說:“你想什麼呢?那麼久沒見我,竟然不敢看我,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巴不得讓我圍著你轉,隻看著你的,你果然變了!說,是不是有其他女人了?”
“我豈敢。”
“就算你敢也沒用,你就是離不開我,如果哪天離開我了,我保準你會想我想到生不如死。”
蘇青輕快的跳開,眼底的篤定近乎挑釁。
陳末嘴角的弧度異常滿足,能再次看到這樣昌盛綻放的蘇青,真好。
這大概是上天的恩賜。
他的蘇青回來了,沒有那三年痛苦的記憶,隻有過去他們最美好的相處。
隻是他知道,真相早晚要揭開。
蘇青的大腦裏有塊淤血未散,因為壓迫了神經,所以導致短暫的選擇性失憶,並且這個時間不能確定。
醫生說,也許幾個月會好,也許長久的壓迫下,即便散盡,她依舊無法恢複記憶。
不過這一年的密集治療,倒是讓她的暴躁症好了很多,大多數時候就和正常人一樣,也沒有再發生抑鬱的情況。
陳末有時候會想,也許就這樣下去是最好的,可是蘇青這樣全副身心信賴著他的時候,他總帶著罪惡感。
他做不到再欺騙她,可又希望她可以忘記過去所受折磨,就這樣快樂下去。
蘇青終於可以出院了。
當出院的時候,蘇青伸著雙臂,用力的吸了一口氣,“出院的感覺真好,我都已經發黴了,不過我爹媽也是夠夠的,親生閨女都出院了,他們倒好,不來看我就算了,還搞個全球旅行。”
陳末啞然,不知道怎麼開口,他知道,這些都是江川為了安撫她情緒撒的謊。
蘇青有些鬱悶,“我爺爺怎麼也不打個電話什麼的,怎麼感覺我像是被世界拋棄了一樣啊……”
陳末心頭一滯,眼底劃過憂慮和痛色,嗓子有些發直,“爺爺身體不好,等我們回國了再去看他好不好?”
“爺爺生病了嗎?”
“隻是有些不舒服。”抹了,又補充,“這幾天差不多就好了,別擔心。”
蘇青沉吟了片刻,拉著陳末的手臂突然說:“阿末,那我們去吃海鮮好不好?我在醫院什麼都不能吃,嘴裏都快沒味了。”
“醫生說了,暫時還是不要吃太過生冷的東西。”
“阿末,你果然變了!你以前從來不是這樣的,”頓了頓又鬱悶的說:“一年不見,你怎麼變得這麼的奇怪,又體貼又溫柔,不知道的人一定覺得你沒病啊……”
蘇青突然雙手壓著他的肩膀,墊著腳尖就和他對視了,“你不會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吧?”
“如果我做了呢?”沉默了許久,陳末淡淡開口,夾雜著小小的緊張和害怕。
“那我一定會原諒你。”蘇青說的毫不猶豫。
蘇青笑盈盈的,所有的好心情都沉醉在了出院的喜悅裏,而陳末看著她用力牽著自己的手,反握,將她扣在手心裏。
蘇青回頭,送他一個我就知道的眼神,隨後就繼續大步往前走。
陳末唇角微顫,眼尾帶著些水霧,抿著唇,將他的惶恐都放在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