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範金山又回到了便利店,我忙躲到店裏的角樓假裝整理貨架。
“你怎麼又回來了?”呂萍問。
範金山笑著說:“萍姐,你不是說這幾天想去市場拉些貨麼。我突然想起來,今天有時間。”
“吆,還是金山有心。不過我事先說明,我可不出運輸費。”
“咱們都是老關係戶了,說這就遠了。”
“行,毛倩,你跟金山去市場,到了你點數就行,體力活讓金山幹。”
如果是平時我肯定會立刻跟著金山走,可剛才呂萍那些話讓我變得很敏感,就有些不想去。
“萍姐,我……”
“讓你去,你就去。他還能把你吃了?”我還沒把話說完,就被呂萍給堵了回去。
無奈,我隻好跟著範金山出了便利店。
範金山騎著送奶三輪車,帶著我到了批發市場,在一家經營百貨批發的店裏開始進貨。
百貨批發一般都是給送貨的,不過要收送貨費,呂萍為了省那點錢,就經常自己來取貨。
百貨批發店的老板認識範金山,打招呼說:“金山,生意做大了,這是要做超市嗎?”
範金山給對方遞煙,說:“我那有那個本事,是幫別人的。”
“你本事可不小,這才幾天呀,就從送奶工變成了奶站的老板。”
“運氣,運氣。”宋金山謙虛的說。
把要進的貨點好,範金山就開始往外搬貨。貨物悉數搬上三輪車,我們開始往回走。
我坐在後麵,忍不住好奇問:“你現在是奶站老板了?”
“什麼老板啊,這不還是每天送奶麼。”
“那剛才那人怎麼你是奶站老板?”
範金山笑著回頭看了我一眼,笑著說:“要非說是老板,也算是老板,隻不過這老板有點小。上個月奶站老板犯事進去了,家裏急需用錢要低價轉售,我就湊了點錢把奶站接下來了。我現在欠了一屁·股債,怎麼敢稱是老板。”
我被他的話逗笑了,說:“那也是老板,現在當老板的都欠錢,老板越大欠的錢越多。”
範金山抓了抓頭皮,笑著說:“說的也是啊。”
待了一會,範金山說:“小倩,我聽萍姐說,你自己帶孩子單過,如果以後有什麼困難盡管張口。”
從他的話中我聽出了示好,這立刻引起了自己的警覺。因為之前的經曆告訴我,所有試圖接近自己向示好的男人,都是別有用心的。
範金山沒聽到我的回應,扭頭往回看,說:“小倩,你別誤會啊。我們都是外鄉人出來打拚不容易,相互照應也是應該的。”
“嗯。”
我的回答連自己都聽不清楚。
在之後的日子裏,範金山經常義務幫呂萍去市場進貨,而每次呂萍都要讓我跟著去點貨。
我隱隱覺得這是呂萍故意安排的,但又沒有任何證據,而且很多次我從範金山的話中,聽出了他對我充滿了好感。
但我能做的就是提高警惕,盡量和範金山保持距離。
大約是在一個月後,我又和範金山去進貨,在半路接到了幼兒園的電話,說豆豆不小心摔了一跤,已經送去了醫院。
我急的亂了陣腳,範金山邊安慰我,邊駕駛著三輪車在城市裏飛奔,很快趕到了豆豆所在的醫院。
豆豆被門夾斷了手指,我們趕到醫院時豆豆手指已經做完了手術。我心疼的抱著豆豆就哭了。
幼兒園老師說,是豆豆不聽話,在上課時自己偷偷跑到教室外玩大門時被夾到的手指,並且還說了些豆豆其他時間不好的表現。
聽老師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豆豆是個問題兒童,責任並不全在幼兒園,並建議給豆豆看看心理醫生。
雖然我開始了新生活,可習慣了逆來順受的我能說什麼?
而這時,範金山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