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白說墨墨的眼眸隨溫情,很漂亮。
墨墨跟溫情道別後,又轉頭跟顧夜白揮手說拜拜,這是他剛學會的新詞,發音有點模糊,但家裏人都聽得懂。
顧夜白寵溺地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便與溫情一起出發了。
保鏢開車跟在後麵,因為一會兒顧夜白要直接去公司,沒法送溫情回家,讓她自己一個人走又不放心。
醫院大門口,溫父扶著溫母站在風口,看到他們從車裏下來,便趕緊迎上來,臉上的笑容一半慈愛,一半諂媚,十分不自然。
溫父溫母想討好溫情和顧夜白,故而想作出慈父慈母的模樣。
“小情,夜白,你們來了。”溫母笑盈盈地低了低頭,聲音要多溫柔就有多溫柔。
溫父接著關切問道:“小情,你怎麼就穿這麼點,春夏交替的季節很容易感冒,得多穿點。
這話剛說話,溫母打了兩個噴嚏,家裏的變故和女兒坐牢的打擊,把她的身子擊垮了,很虛弱,吹點風就受涼。
“你們大可不必如此。”溫情淡漠地斜眼掃了他們一眼,率先往前走去。
曾經高高在上,曾經可親可敬的父母,突然待她如上賓,客氣、諂媚、殷勤,她這心滿滿的心酸,一點被重視的感覺都沒有。
他們始終不懂,她想要的不過是一份缺失的親情。
“小情,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惹得你不高興了?”溫母趕忙追上去,小心翼翼詢問,“如果有,你一定要告訴我,我收回,我道歉,隻求你不要生我的氣,好嗎?”
顧夜白眉心微蹙,大步上前,“阿姨,身子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不用在這裏硬撐。”
溫母立刻停下腳步,心裏惶恐,不知所措,她已經將身段放到地上了,到底還要怎麼做,才能讓他們高興?
待顧夜白和溫情走遠一點,溫父上前小聲道:“別想那麼多了,你做得很好,畢竟曾經我們那樣對她,需要點時間才能適應,我讓司機送你回去,這裏有我就行了。”
“那你一定要求顧夜白,讓他不要再把小婉送回監獄去了,那裏可不是人呆的地方。”溫母說起女兒,老眼就泛起淚花。
孩子是母親身上掉下的肉,看到溫婉那副慘樣,她恨不得替女兒受罪坐牢。
聽說溫情願意來看溫婉,她說什麼也要過來盡點力。
溫父讓司機將溫母送回去,小跑著去病房。
顧夜白和溫婉已經到了門口,獄警客氣地給他們開門,讓他們自己進去探視,沒有跟著進去監視。
因為溫婉是囚犯,單獨住一間病房,方便看管。
溫婉睡中間那張病床,兩邊的床位是顧家傭人住的,放著簡單的日用品。
放在以前,溫婉是絕對不會允許傭人跟她同住一個房間,跌份。
今非昔比,她已經沒有了挑剔的資格。
溫情推開門的刹那,溫婉看過來,四目相對,兩人都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