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媛的腳步一頓,目光注視在畫上的時候,神色溫柔中,透著深深的懷念。
“這是你幹爸給我畫的,一開始我不知道,等房子裝修好了,他把這幅畫掛出來,後來他和我說,這是他第一次在島上看到我的時候的場景。”
說話間,柳媛抬手,撫上了畫像,“他說第一眼看見我,就覺得我是他的人,其實呀,我第一眼看到他,當時我就想,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人呢,但這種話,我可不會在他的麵前說,不然他就該得瑟了。”
這還是第一次,時初夏聽柳媛談起宋父的事情。
對於宋父,時初夏知道的並不多,但即便是不清楚,時初夏也知道,宋父生前,與柳媛非常地恩愛。
因為怕會提及到柳媛的傷心事,所以時初夏也從來都不會問。
而今聽柳媛主動說起來,字裏行間之間,無不透露著深深的思念。
說著,柳媛兀自笑了笑,“要是知道,他會忽然離開我,這話我早該和他說的,而今,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時初夏挽住她的手臂,柔聲說道:“即便您不說,幹爸心裏肯定也是清楚的,隻要您過得好,幹爸在天上也能安心。”
柳媛笑著拍了拍時初夏的手臂,“他剛走那年,我的確是覺得活著沒意思了,隻是後來我想,不管怎麼樣,我還有三個孩子,為了他們,我也該好好活著,等百年之後去見他,也沒什麼好愧疚的了。”
院落。
時晉白來來回回跑著,一張小臉凍得紅撲撲的,但絲毫不覺著累。
陸星辰把滾好的雪球安裝在大雪球上麵之後,拍拍手心,“時晉白,你跑來跑去的,不冷呀?”
“冷啊,特別冷,我的手都冷得沒有直覺了。”
說著,時晉白兩步跑到陸星辰的身邊,二話沒說,就把雙手伸到了陸星辰的脖子裏。
一股刺骨的冷意,讓陸星辰整個人就是一個哆嗦。
“時晉白你要死了!”
陸星辰抬腿要踹過去,時晉白立馬就像一隻八爪魚,纏住了陸星辰,“不是弟弟你問我冷不冷嗎,我這是在用實際行動來回答你呀!”
“回答你個鬼,快給我鬆開,再不鬆開,信不信我把你打出屎來?”
時晉白哼哼兩聲:“弟弟乖,別動嘛,再讓我暖一暖。”
然後,時晉白就被陸星辰摁在雪地裏揍了一頓。
被揍了一頓之後,時晉白終於乖了,安安分分地和陸星辰一起把剩下的部分給堆好。
最後,陸星辰不知從哪兒拿了一根胡蘿卜,插在了雪人臉上。
“哇啊,弟弟你太有藝術細胞了,配上胡蘿卜真好看。”
陸星辰嫌棄地瞥了他一眼,“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都是單細胞生物嗎?”
時晉白轉過頭,很是虛心好學地問道:“什麼是單細胞生物啊?”
陸星辰臉不紅心不跳地回道:“就是誇你聰明。”
時晉白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哦哦,那弟弟你那麼優秀,也是單細胞生物,我誇你呢,別和我客氣哈。”
說著,還拍拍陸星辰的肩膀。
頓時覺得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陸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