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現在就治,不過……你動作快一些,他……他很怕疼的。”
說得別人好似是不怕疼一般。
“你把他給按住了,待會兒病患可能會疼醒,最好讓他咬著東西,否則待會兒疼醒了,他咬到自己的舌頭就不好了。”
魏牧之趕忙從護士的手裏接過了一條毛巾,讓蕭錚咬著。
做好了準備,醫生就開始動手。
這一刀割下去,就跟割在魏牧之的心口上一般,都在滴著血。
而在這一刀下去之後,蕭錚瞬間就疼醒了。
一掙紮,臉上的呼吸機就掉了,而原本含在嘴裏的毛巾,也跟著滑落下了病床。
醫生趕忙道:“快按住他!”
魏牧之用雙手鉗製住蕭錚的手,而護士則是在下麵按住蕭錚的雙腿。
活生生地把肉給割了,這樣的疼痛,可想而知。
蕭錚是完全被疼醒的,他本身並沒有意識,隻是在意識裏感覺到疼痛,但手腳又被束縛著,完全無法掙紮。
他隻能狠狠地咬自己的嘴巴,似乎想要以此來分解疼痛。
“別,別咬自己的嘴唇!”
說著,魏牧之騰出一隻手,把自己的手送到了蕭錚的嘴邊。
蕭錚根本就沒意識,所以張口就咬了下去。
而魏牧之連眉頭也沒動一下,就這麼任由蕭錚咬著。
割肉的過程,並不是特別長,但對於魏牧之而言,就跟過了一個世紀一般。
漫長而又難熬,他真是恨不得,蕭錚此刻所受的所有痛苦,都轉移到他的身上。
終於,在最後一刀落下,把所有感染的肉都給割了下來。
醫生迅速用繃帶包紮了起來,“好了,等兩個小時之後,再拆分重新包紮一次,隻要傷口不再感染,就沒什麼問題。”
“不是把感染的肉割了就好了嗎,還會有其他問題嗎?”
醫生回道:“每個人的體質是不一樣的,有些人隻要把感染的肉割了,就沒什麼問題,但有些人則會持續感染。”
“如果……如果是後一種可能,到時候該怎麼辦?”
醫生歎了口氣道:“隻能再割一次,如果再嚴重,就隻能截肢了。”
“不能!絕對不可以,醫生,無論花多少錢都沒關係,隻要能治好他手臂上的傷,用多昂貴的藥都可以!”
蕭錚的骨子裏是非常冷傲的,如果因為傷口感染,而不得不截肢,魏牧之無法想象,蕭錚在意識清醒之後,會做出什麼樣過激的反應。
此刻,懷中的人兒,大概是剛才經曆了疼痛之後,徹底地虛脫了。
腦袋在魏牧之的懷中一歪,緊隨著,一滴淚水,從蕭錚的眼角滑落,掉在了魏牧之的衣襟上。
剛才在割肉的時候,那麼疼,蕭錚也都沒有哭。
但現在,都已經包紮好了,他反而是落下了淚來。
這足以見得,這次的確是已經超過他所能承受的範圍了。
魏牧之真是心疼地都在滴血,用騰出來的那隻手,小心翼翼地,拭去他眼角的淚水。
因為在處理傷口的時候,簾子是拉著的,所以時初夏並不知道裏麵的具體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