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書信一事,阿洛蘭心裏突然一緊,他是怎麼知道昨晚有人來給她送過書信的?
今日他拿著自己寫好的信進宮時,也沒有問過她這個問題。
阿洛蘭隻好裝瘋賣傻:“什麼書信?你不是把我寫給公主的書信帶進宮去了嗎?”
蒼冥絕臉上冷冷一笑,反而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他一清二楚,隻是沒有說出來而已。
他一直以為昨晚來送書信的人是賽月,直到今日進了宮,她對昨晚的事閉口不提,他才發現,昨晚來送信的人並不是她。
待在蕭長歌身邊有武功的人,除了賽月,就是晟舟國的哲而將軍,但是哲而又怎麼會這麼熟知冥王府的路?
“不要裝傻,快說。”蒼冥絕狹長的眼眸看向了她。
明溪的身份在宮中一直都是個秘密,沒有人知道,她到底能不能說?
想了一會,阿洛蘭道:“昨晚那人的臉我沒有看清,不過公主身邊有如此武功能夠輕而易舉出宮的人,也就隻有哲而將軍了。”
哲而?蒼冥絕聽了這個回答,眉頭一皺,顯然不是很相信。
不過他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既然這個哲而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夠在短短幾天的時間熟悉宮中路線和冥王府的路線,能夠悄無聲息地潛進冥王府送出書信,那他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但是不管出來送書信的人是誰,隻要是蕭長歌身邊值得信任的人,對於她沒有什麼威脅的,就好。
蒼冥絕點點頭,臉色稍微好了一點:“好好休息。”
轉身便出了門。
屋裏頓時安靜下來,隻有阿洛蘭沉靜又有些緊張的呼吸聲。
這一覺睡的很香,蕭長歌醒來的時候房間裏並沒有點燈,外麵暗淡的光線投進房間,有種半黑不黑的感覺。
聽見聲音的賽月進去點了燭火,房間裏麵頓時亮了起來。
“賽月,現在什麼時辰了?”蕭長歌有些迷糊地問道。
“回公主,酉時剛到。”賽月回道。
也不算太晚,蕭長歌起來梳妝整理了一下頭發,賽月為她裹上厚厚的披風,用了晚膳之後,才把那封書信拿出來。
“公主,這是冥王府來的信。”賽月遞上了書信,外封的字跡是阿洛蘭無疑。
蕭長歌有些疑惑地看著這封書信,伸手接過,皺著眉頭看了賽月一眼:“這封書信是誰給你的?”
想起早晨蒼冥絕叮囑過的那番話,賽月猶豫了一會,還是按照原話答道:“這是冥王府的一個小廝帶進來的,那時奴婢見公主還在休息,便先收下了。”
冥王府來的小廝?原先讓明溪送出去的那封書信是暗中操作的,如果是冥王府的小廝送來,定是蒼冥絕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
“那個小廝是誰?他日我好尋個機會感謝他。”蕭長歌裝作不經意地說道,單純隻是為了感謝。
麵對她的步步逼問,賽月不知該如何作答,隻回道:“此人奴婢沒見過,也沒有問是誰,若是公主需要知道此人的身份,奴婢一定前去打聽。”
賽月的臉上有幾分隱隱約約的愧疚和不安,蕭長歌的視線從她的臉上落下,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不用了,我隻是隨便問問。我去一趟哲而將軍那邊。”蕭長歌說罷,便攜著書信起身。
賽月心裏明白她的意思,顯然是對自己有些敷衍的語氣有些不滿意,但是她也無奈,又不能說出實情,也無法消除她的誤會。
隻能這樣繼續下去,等著有一天真相發白,蕭長歌能知道蒼冥絕對她的一番良苦用心。
賽月撐著油紙傘,跟在蕭長歌的身後來到了哲而將軍的寢殿。
“你在這裏候著,我進去說會話。”蕭長歌轉身對賽月道。
每次來到這裏,蕭長歌都不讓自己繼續跟進去,而每次進去的時間都保持在半個時辰左右,從來沒有誤差。
“是,奴婢在這裏守著,公主您放心地去吧。”賽月立在亭台中,看著蕭長歌的身影越來越遠。
為了掩人耳目,蕭長歌特意將明溪的寢殿安排在了哲而的院落中,每次進去的時候,都是繞過正堂,走向後麵的房間。
敲了門進去,明溪正在裏麵擦藥,手臂上麵有一道觸目驚心的紅色,仿佛是被人用刀劃傷的。
“明溪,你怎麼受傷了?別動,我來幫你上藥。”蕭長歌好歹也是個專業的大夫,知道怎麼上藥對傷口有益。
明溪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的詫異,隨後很快平靜下來,任由著她用熟練的手勢操作著自己的手臂。
“明溪,你的武功不至於讓人劃傷,雖然傷口不深,但是看上去十分連貫,是在冥王府被傷的嗎?”蕭長歌上完了藥,一邊包紮著紗布,一邊說道。
明溪攏了衣袖,搖了搖頭:“不是,昨晚出宮的時候在宮中最後一道城牆的時候,被侍衛發現,幸虧我及時把他打暈,但是手臂也被他劃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