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出租車的聲音由遠及近,在路邊停下。
“小胖,我走了。家裏麵靠你和楚楚了,凡事別衝動,有搞不明白的地方問楚楚,雖然我看不懂她,可還是能感覺到她是真心對我們好的。”路邊,瘦瘦的青年叼著香煙,靜靜的對著坐在路旁邊的一塊石頭上暈暈呼呼的魁梧青年說著。
不是喝了整整一晚上外加一下午的小白和小胖還是誰。
小胖咕噥了幾聲,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聽進去了,坐在石頭低著頭,搖搖晃晃。
小白笑笑,大概知道小胖是聽不進去的,走到小胖身邊,用力拉起小胖,狠狠的和他抱在了一起。
“兄弟,保重。”
小胖也許酒是真的喝多了,在被小白拉起來的瞬間全身一陣緊繃,但當聽到小白說話後,緊繃的身體一怔,然後雙手慢慢放鬆,拍了拍小白的後背,沒有說一句話。
還是那句,兄弟之間,什麼話都是多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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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電話叫人來接小胖回家後,小白毅然的坐上了出租車。
“師傅,火車站。”小白坐在出租車後座上,隨意說道。
司機拉了拉後視鏡,爽朗答道,“好勒,小兄弟,坐好。”說完,熟練的發動車子,就此離開。
此時天已深夜,小白安靜的坐在車上,看著外麵一排排消失不見的路燈一陣癡呆。
“這次走了,還能回來嗎?”小白想著,接著忍不住的回頭望了一眼,似乎想把這裏的一切全部印在腦海中。
看著後麵漸漸變小最後虛無的身影,小白一陣唏噓,生活裏,有很多轉瞬即逝,像在車站的告別,剛剛還相互擁抱,轉眼已各自天涯。很多時候,你不懂,我也不懂,就這樣,說著說著就變了,聽著聽著就倦了,看著看著就厭了,跟著跟著就慢了,走著走著就散了,愛著愛著就淡了,想著想著就算了。
“呼……還好他是小胖!”小白重重的吸了口煙,也不知道哪來的神奇感歎。又長長的吐出煙,狹小的車內被熏的煙霧彌漫。按下一截車窗,微冷的空氣從狹小的車窗縫吹進來,讓微醉的小白一陣激靈,濃重的心思也隨之降下不少。
“小兄弟,看樣子沒多大嘛,這大晚上的去火車站幹什麼啊?一個人出門挺危險的不知道嗎。”出租車司機大大咧咧的說道。
小白抬頭,瞥了駕駛座上麵的後視鏡一眼,眉頭一皺,然後又古怪的緩緩舒展開來,嘴角跟著微微揚起,長長的劉海在風中來回上下飄蕩。整幅表情在一閃即滅的路燈下忽明忽暗,說不出的詭異。
“習慣了,人總歸要長大的不是?早晚都是要一個人生活的,現在和以後又有什麼區別呢。”小白微笑回答,很靦腆,看著就讓人心生好感。
司機聽完一愣,然後一拍方向盤,“說的好啊,老子最討厭現在的那些小家夥們,明明都是成年人了,可出個門卻非要硬逮著父母陪著,要讓老子哪天單獨遇到了,老子非要敲斷他們一條腿不可。”說完後,卻是一愣,“嘿嘿,開個玩笑,別當真啊。做咱們這行的,職業病了,嗬嗬……”
小白也跟著笑,沒有接話,車上又陷入了一陣沉默。
感受著沉默的車內和遠處看似繁華的夜市,小白認為,還是車裏麵舒服,至少真實。
大概是酒勁又上來了,沒過多久,小白便慢慢的閉上眼,獨自養神去了。
H市屬於A省的省會,卻並不像其他省省會一般非常繁華。這倒不是因為中/央對A省有偏見,而主要是A省的地理位置和開放時間實在是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