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答案顯然讓流年也愣了神,隨後一抹璀璨的微笑在他的唇邊綻放開了,再然後他伸出了手,接過了那個頭飾,目光從那頭飾的上麵又轉到了葉詞的臉上,最後笑了起來。他的目光中好像是蕩漾著一灘的水,明晃晃的,讓人心動不已。他細細的將那頭飾整理好,就小心的帶在了葉詞那銀色的頭發上,葉詞也微微的低垂著頭,前所未有的柔順。
流年的手指輕輕的撫摸過葉詞那光滑的發絲,夕陽的餘光罩在她的發絲上,讓那銀色的發絲染上了一層紅色,連帶著將流年的手指也染成了金紅色。一種好像是小蟲子一般的奇怪感覺爬上了葉詞的心頭,她覺得流年的手指掠過了她的頭發,那種小蟲子般的癢就越來越漫上了她的心頭,慢慢的,滿滿的,她悄然抬眼看了看麵前的這個人,從她現在的這個角度隻看得到他的胸口,那正在平緩上下起伏的胸口,倏的,那小蟲子般的感覺竟然一下子的泛濫開來。居然讓她有那麼麼一瞬間竟然覺得這一刻的時光是頂好頂好的。
或許,這樣的時間長一點,再長一點就更好了。
“好了。”流年帶著點留戀,終於將那頭飾帶好,他的唇角溢出了一絲意猶未盡的歎息,又左右端詳了一下那頭飾已經不偏不離完美無缺的帶在了葉詞的頭頂的發束上,這才微微笑了笑,放下了手指。
葉詞淡淡的唔了一聲,抬起了頭,也不看流年隻是垂著眼簾伸出手輕輕的緩緩的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那個發束上的發飾,過了許久之後她才用細若遊絲般的聲音說著:“這是除了我爸我媽還有白陌外,第一次有人送我東西。”
流年的胸口好像被什麼狠狠的撞了一下,合著葉詞那細若遊絲的聲音生疼得厲害。他望著葉詞的麵龐一種前所未有的憐惜生了出來,或許公子幽從來都不像是她表麵上表現得那麼堅硬剛強,隻是那一麵脆弱從來都不會被人看見。他低下了頭,伸出了手,握住了葉詞的手,淡淡的笑:“那好吧,以後我送你東西,隻要你不嫌棄。”
流年的話讓又讓葉詞愣了愣,真奇怪,今天她好像發愣的機會特別多一樣,她能感覺到有另一個人的體溫滾燙得從她的指尖蔓延開來,燙煨得她連所有的毛孔都張開了,冒著洋洋的暖意。她勾了勾嘴角沒有說話。
而流年似乎在這種時候也改不了那該死的性子一般,又加上了一句話:“其實吧,如果我前麵沒有白陌的話,我想我會更開心的。”
葉詞臉上的微笑一僵,這人,什麼習慣。她扯了扯嘴角看著流年大有一種你很無恥的感覺,“白陌是我表哥,他媽和我媽是親姐妹。”她聽到自己這麼說,雖然這是事實,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葉詞總覺得自己現在說這話聽起來實在不是味道。
流年眯起了眼睛,唇邊的笑容炸得更開了,卻帶著一種得了便宜又賣乖的欠揍表情。流年的心裏忍不住直往外麵冒泡泡,他的眼睛一直看著葉詞,這是解釋嗎?這是屬於一種解釋嗎?而後,他吸了一口氣,哼了哼鼻子,還是有些許的不滿,用隻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嘟囔著:“表哥又怎樣,那也是男人啊……”
葉詞皺了皺眉毛,想說點什麼,可是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話,隻能看著流年那副嘴臉歎了一口氣,恨恨的罵道:“喂,你還真是討人厭啊。”
“小公子,你知道不知道,女人在跟她的男人說討厭的時候代表什麼?”
“什麼?”
“其實她的意思是,我喜歡。”流年的眉眼中蕩漾著亮晶晶的東西,炫目無比。
葉詞張口結舌的望著他,好一會終於大叫起來:“流年!你去死!!!”
夕陽下,則漾開了一陣爽朗而滿足的笑聲,直達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