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忽然就變得一片蒙蒙的灰,看不見什麼。葉詞不確定自己在什麼地方,她努力的想動一下身體,可是渾身上下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一樣,隻是好像有一個強大的力道將她的意識拉出了那根本就不會動彈的身體,她隻覺得頭疼欲裂,她很想用手按住太陽穴,卻根本做不到。
那強烈的頭疼越來越明顯起來,葉詞長大了嘴巴想要大大的吸一口幹淨的空氣進來,隻是做不到,根本就做不到。她隻能感覺到頭越來越疼,然後這種疼痛蔓延到了身體,蔓延到了骨血,蔓延到了四肢百骸,蔓延到了每一個毛孔。哪一種意識與身體生生撕裂的感覺居然是這樣的痛苦,痛苦的讓葉詞幾乎尖叫出來。
事實上她已經這麼做了。一聲尖銳的叫喊聲從她的嗓子裏被擠了出來,刺耳得要命,甚至連葉詞自己聽起來都那麼痛苦,尖叫聲逐漸的淡了下去,最後,那聲尖叫化成了呼吸。如果她還需要呼吸的話。
是的,她已經不需要呼吸了。
她好像坐了起來,可是低頭看去,隻看見自己的身體還靜靜的躺在地上,蹲在她屍體身邊的是流年,他正皺著眉毛看著自己的屍體,看起來是有什麼煩心的事情,同時不停地有一道道柔美的白色光芒罩在自己的身體上,代表著自己正在被一個牧師不停地複活著。
流年的表情越來越難看了,他的嘴巴一張一合的,好像在說什麼,可是葉詞聽不見,她隻能靜靜的站在那裏,看著這一切。雖然葉詞清楚自己絕對不可能是真的死掉了,可是,現在這種情況真是神奇,她似乎就好像真的已經死掉了一般,仿佛如同原來那些社科雜誌裏所說的不靠譜的體驗一般,靈魂和肉體的剝離,遙遠而痛苦。
“精靈,歡迎你來到我的樂園。”就在葉詞還在看著流年的表情考慮自己該怎麼和他交流一下的時候,剛剛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葉詞立刻就回頭循聲望去,隻看見在不遠處站著一個穿著黑色鬥篷的人,他看起來隻和一般的玩家一樣的身高,渾身上下都繚繞著或濃或淡的黑煙,看起來神秘又強悍。
葉詞就這樣緩緩的轉過身,靜靜的看著這個距離自己不算遙遠的npc,偷偷的看了看他的屬性,真可悲,從名字到等級到所有的屬性點都是未知的。這次甚至連問號都不具備了,直接在屬性版上大大的幾個未知讓葉詞呼出了一口氣,這個家夥還真是……有夠神秘。
“你是誰?”葉詞想了想,然後靜靜的問出了現在最想知道的問題,沒有錯,她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對麵這個npc是誰,也想知道它又怎麼將自己弄到這個地方來的。隻不過,葉詞可是不確定她想知道這個神秘的人物就會老老實實的告訴她。
她想得一點都沒有錯,那個神秘的黑衣人從鬥篷下溢出了一陣低低的笑聲,聽起來真是挺歡樂的,隨後,他抬起了手。葉詞看著那雙手,這真是一雙漂亮的手。葉詞看不過不少手,但是都沒有這雙漂亮,這是一雙潔白、細膩、修長並且柔弱無骨的手。那飽滿圓潤的指甲泛著淡淡的蒼白,手指也似乎稍微的缺少血色,除此之外,這雙手簡直完美地好像是這世界裏最高貴的藝術品。
絕無僅有。
葉詞望著那雙手,腦子裏突然就冒出了這樣的四個字。這四個用來形容這雙手還真是太合適了。她隻看見那雙手緩緩的抬起來,那柔軟的黑色袍子從他的手腕上上滑落了下來,露出了同樣完美地一雙腕子,再接著,那雙手將頭上的帽子揭開了。
有那麼一瞬間,葉詞覺得眼前似乎有一道如此明媚的金光閃過,耀的她幾乎睜不開眼睛,可是,明明沒有任何的光閃過,隻是麵前的這個人實在給人一種耀眼的感覺。如此完美地容貌,甚至難以用任何語言區形容,他有著一頭金色的長發,那長發一直落到了地上,跟這灰蒙蒙的環境比起來是那麼的格格不入。或者應該這麼說,這個人出現在這樣的環境裏本來就是一件不合理的事情,可是,他卻偏偏就這樣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