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湖縮縮脖子,有些害怕的連連點頭:“小姐,我記得了,我以後多做事,少說話。”

“嗯……”

月千瀾俯身,撿起地上的瓦片,低聲囑咐翠湖:“你想辦法找到府外的大夫,好好查一查這裏麵都是什麼藥。”

“哦對了,你今晚警醒點,幫我留意一下月櫻那邊的情況。”

翠湖滿腹疑惑,張張嘴想問,思及剛剛月千瀾警告她的話語,她立即捂住嘴巴,睜大眼眸狠狠的點頭。

月千瀾緩緩的走到銅鏡前,撫著如花似玉的容顏,還有額頭的那道傷疤,她喃喃自語道。

“今晚的月府,注定不會平靜……”

……

翠湖迷迷瞪瞪的守了一夜,天剛蒙蒙亮時,突然三小姐那裏漸漸熱鬧了起來。

翠湖揉揉眼,眸底閃過一絲亮光,小姐料事如神啊,三小姐果然要出事了嗎?

她出了院子,去打聽月櫻那裏究竟發生了什麼。

等再她回到大小姐這裏,月千瀾已經坐在了梳妝桌前,正拿了一把木梳,梳著自己的長發。

“小姐,你果然沒料錯,三小姐她出事了。”

“哦,出了什麼事兒?”

“三小姐昨天撿碎片時,傷了手指,後半夜時,她手指上的傷口便紅腫了起來,然後起了熱,如今一一碗碗湯藥灌下去,居然壓不住高熱。現在她整個人都昏迷不醒了。”翠湖閃著晶亮的大眼睛,激動無比的回道。

月千瀾冷冷一笑:“哦,原來是這樣啊,三妹似乎已經病的如此嚴重了啊,翠湖你將昨晚根據藥渣,列出的清單帶上,順便再帶根據藥渣配得一些藥過去。身為嫡女,我這個長姐,必須去看望一下三妹,並且把二娘煮給我的珍貴湯藥送給三妹服用,說不定這一劑湯藥下去,她便醒了呢?”

翠湖昨晚悄悄的潛出府邸,找大夫驗一驗那藥渣,然後按照月千瀾的吩咐,讓大夫列了一份藥方,然後又抓了又藥渣成分一模一樣的中藥。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月千瀾今晚,便讓她們都瞧瞧,究竟是她蠢笨如豬,還是她們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

剛剛到了雪櫻院門口,月千瀾便聽見沈氏哭泣到快要斷了氣的哀嚎聲。

“櫻兒啊,我的好女兒啊,你快點醒醒,睜開眼睛看看二娘啊。二娘替你請來了京都所有的大夫,你可一定要挺過來啊……”

一聲聲悲號,卻讓月千瀾覺得格外的好笑。

瞧瞧,她的好二娘,又開始了唱大戲。

月千瀾跟翠湖踏進院子,便看見院子裏站著不少人。

她穿過人海,緩緩的靠近月櫻的閨房,守在門口的小丫鬟,看見月千瀾來了,及時伸手攔住。

“大小姐,三小姐現在病重,怕把病氣傳染給了其他人,所以二夫人和老爺吩咐了,不得二夫人允許,任何人都不得入內。”

月千瀾微微挑眉,眸底閃過一絲冷笑。

沈氏這是做賊心虛嗎?意圖遮掩她所做的惡事,所以即使月櫻真的撐不過死了,也沒人能夠近身,了解真正的真相。

“你去向二娘通稟一聲,就說我這裏有副起死回生的方子,能夠救三妹脫離險境。請二娘,務必要相信女兒,千萬不能耽誤了三妹的病情。”

小丫鬟眸光一亮,連忙點頭,掀開門簾進了屋。

過了片刻,門簾被掀開,走出許久未見的丞相月晟豐。

月晟豐陰沉著一張臉,帶著審視瞥了眼月千瀾。

“櫻兒如今病重,不是你開玩笑的時候,沒什麼事兒,給我滾回你的房間裏。這一次,若不是你讓櫻兒撿什麼碎片傷了手,她又怎會變成這幅模樣?

如今你還不給我安分一些,再給我招惹事端,我一定饒不了你……”

月千瀾暗暗咬牙,心中的恨意滔滔。

前世,月晟豐就從來都不給她好臉色,出了事,他隻會把責任推給月千瀾,從來不去計較月傾華和月櫻的罪過。

他將大女兒視若敝履,將二女兒三女兒捧在手心,視為掌上明珠。

攤上這麼一個爹,也難怪前世,她格外依賴,總是在她麵前扮演白臉的沈氏。

月千瀾腦海裏千思百轉,最後她低下頭,佯裝惴惴不安的說道:“父親,昨晚的事情,我是有做錯的地方。我失手打碎了二娘端給我的湯藥,我本來要自己撿那碎片的,可是三妹為了贖罪,主動請纓要幫我撿。

我當時頭暈的厲害,無法阻止,二娘在一旁一直說,獎罰分明,這是三妹該做的。卻不想二妹傷了手。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當時我就想讓三妹回去包紮傷口了,可是二娘卻說,先查清楚我落水一事。我是一個女兒,自然無法反駁母親的命令,我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怎麼會變成了這樣。”

月晟豐看著有些委屈的大女兒,他稍微緩和了一下神色,低聲問道:“落水一事,查清楚是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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