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失神的呼吸猛然一窒,恍惚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找回思緒,極快的盡量穩定冷靜下來,略帶譏誚的笑了笑,“什麼真心話?厲先生,你指的是什麼?”
厲沉溪輕微垂下狹長的鳳眸,彈了彈西褲上的灰塵,邁步走向她,“事到如今,再裝糊塗,這可不是一個明智的做法。”
舒窈移開了眸光,纖長濃密的長睫不規律的輕微顫動,不受控製的手指,慢慢收緊。
確實有點不明智。
但眼看就要被他識破,她又還能如何?
她心下緊了緊,再轉眸看向了他,看似一派淡然的容顏上,眼底的複雜卻有些難以掩飾,“我還是有些不懂,你到底指的是什麼?”
厲沉溪不說什麼,隻是站在她麵前,低頭定定的看著她,伸出清雋瑩白的手指,端起了她的臉頰,逡巡審視,反反複複。
他這樣的目光深意太濃,注視的久了,著實讓她有些吃不消。
她抬手撥開了男人的手,用清淡的一抹冷笑敷衍,並說,“該不會是厲先生以為我原本的目的,就是想讓你活下來吧?”
舒窈說著話,麵容上淺淡的冷笑也更甚了些許,“這種話,你也會信?”
她說著,故意移步繞開了他,“那我如果說希望你去死,你還就真能去死嗎?”
厲沉溪靜默的看著她,好看的俊顏上毫無波瀾,也無展露,就連劍眉都未曾泛起折痕,就這樣,目光沉沉的看著她,卻在轉瞬,隨著舒窈想要從他身邊越過向外,刹那間,男人猝不及防的單手,一把就擒住了她的手臂。
他輕微用力,將她直接扯拽入懷的同時,另隻手也環上了她的腰肢,他俯下身,似有似無的貝齒啃咬上她的耳垂,低啞的聲線,磁性繚繞,“寶貝兒,你還真不擅長說謊。”
商場裏沉沉浮浮這麼多年,他可謂也是閱人無數,什麼是真話,什麼是假話,他會辨別不出?
之前她說的那句‘前提是你要還活著’絕對是發自肺腑,而後麵這些,不過隻是一些掩人耳目的敷衍之詞罷了。
男人低沉邪肆的嗓音在耳邊輕吐,那滾燙的氣息,灼熱的躁動,霎時間令舒窈身體一僵,忍不住的全身繃緊,一股寒顫也在心下攀升。
“放開我!放開!”她拚命掙紮,使勁想要擺脫他猶如鐵鉗般的大手。
而這樣的掙紮,明顯都是徒勞的。
厲沉溪輕然的扯唇低聲一笑,“在我麵前,一次又一次說謊騙人,你說,我要不要懲罰你一下呢?”
舒窈掙紮的動作遲鈍,心髒嚇得漏了一拍,“你……你瘋了嗎?這裏是公眾場所,不是你肆意胡來的地方,放開我!”
厲沉溪當然不會放開她,他隻是照舊從背後緊緊地桎梏著她,饒有興趣的淡笑也在唇邊繁衍,低頭在她耳邊繼續吐納,“別忘了,這可是你自己主動過來的。”
她氣的咬牙,“我要找的也不是你!”
如果她知道這間包廂裏的人是他,她打死都不會跑進來的!
厲沉溪低笑繼續,還故意染濕她的小耳垂,看著她早已滾燙發紅的臉頰,眼底的笑意就更濃了,“所以啊,連自己未婚夫在哪裏都不知道,還主動跑過來找我,這不就是你的錯嗎?”
她深感愕然,近乎難以置信的回眸迎上他,“你有病吧!”
男人的身形輕微一頓,禁錮著她的手臂也鬆了幾分,舒窈趁機想甩開他,卻被他再次捉住,抓的更緊了幾分,他遞送來的視線不同於之前的,幾分威壓,幾分篤定,“說句真話,你是真的想和裴少陵結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