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漆黑繚繞,夜燈光熏微弱,一瞬間,針落可聞。
就在這一片寂靜中,安嘉言緩緩的開了口,低沉的嗓音,煙嗓的磁性,將溢出口的英文,蠱惑如毒,沁人心扉。
“你為什麼會有這種錯覺呢?”
舒窈驀然一怔,隨之不加思議的冷笑接連而溢,“錯覺?就隻是我的錯覺?”
他輕微的低了低頭,好看的俊顏白皙,清雋溫潤,配合上鼻梁上纖薄的眼鏡,將整個人襯托的似彬彬有禮的謙謙君子,就連麵容上的神情反饋,也是那樣的無辜。
這個人的演技,還真是……
舒窈無奈的閉了閉眼睛,既然他不願意把話挑明,那也隻有她來說了,“雖然我不太清楚兩年前你是為什麼帶走我的,但是,從現在的一切來看,你敢肯定的發誓,這所有發生的,都與你無關嗎?”
怎麼可能真的毫無關係?!
準確來說,這一切都是安嘉言一手安排布置的,包括當初帶走她,然後再安排她回去,乃至至今為止,發生的每一件事,幾乎也都是在他的掌控和預想之中的。
雖然設計的比較精細,但也出現了變數,那就是舒窈的突然逃婚,這一點,確實有些超乎了安嘉言的預想和算計。
但影響卻不是很大,因為厲沉溪畢竟沒有徹底放手,還和她之間有了這些糾葛。
安嘉言輕微沉眸,選擇了沉默。
舒窈望著他,“為什麼?你到底想要得到什麼?隻是為了好玩嗎?這種疑似狩獵的感覺,讓你感覺很刺激?”
“亦或者,隻有這樣,才是你活下去的動力和源泉?”
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隨心所欲,像一個隱藏幕後的操控高手,看著舞台上的木偶們表演,而自得其樂?
如果真是這樣,那亦如舒窈所想,這個人,性格障礙和心理變態,都已經達到了難以想象的極限!
安嘉言深沉的眸光透過鏡片的反射,迷離又深邃,脫口的字音,也帶著玩味的考量,“狩獵的感覺?”
舒窈真是對他這種故意裝糊塗的態度,氣的不行,不耐隻能再度挑明,但話語卻柔了很多,“這不是你的癖好嗎?”
為什麼說他有極其嚴重的性格障礙呢,舒窈並非精神科醫生,對此涉獵的也不多,但她有證據,也有親身經曆。
這兩年多的時間裏,她幾乎大多數的時間,都和安嘉言朝夕相處的,所以他具體都做了些什麼,她也了然於心。
公司要發展壯大,吞並收購其他公司,商業競爭,利益大眾化等等,都是正常的,也是普遍的,但有一點,卻超出了所有人的認知範圍。
那就是凡是安嘉言吞並收購的公司,不僅會致對方破產身敗名裂,同樣,也會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他會精心布一個局,然後指派旁人進入,自己則繼續像一個深謀遠慮的世外高人,遠遠的操控把玩著,在這個局中,他會看著被操控的人,一步一步走向深淵,最終,不僅失去了公司,狼藉了聲譽,也會間接或者直接的傷及親人,乃至眾叛親離,含恨而終。
就像一場狩獵遊戲,他像一個計謀高超的捕食者。
而且,他還深信一個原則,那就是一定要斬草除根,所以每一次‘狩獵’布局結束後,對方連帶著身邊的親朋好友,一並煙消雲散,無人生還。
他和很多的諸有此怪癖的人不同,其他人喜歡獵捕弱者,喜歡找那些弱勢之人攻擊,而他,專門喜歡攻擊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