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雖然勉強控製住了傷勢,但碎裂的骨骼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間就痊愈。
他現在傷勢依舊很重,被穀應攙扶著悠悠前行。
二人速度不快,太陽初升之時便離開了破廟。
山下的小鎮在陽光的照耀下依舊空無一人,與昨夜來時的昏暗相比,今天陽光明媚,便可見大片建築早已倒塌,殘簷斷壁隨處可見。
“看來,官府向我隱瞞了實情啊。”
李牧歎息。
發生這麼大的事,官府不可能不知情。
然而官府的討妖魔檄上麵,卻僅僅隻有山君這一隻妖物。
“別想這麼多了,牧哥,我們趕緊回去吧,這裏不安全。”
“嗯。”
......
一直走到臨近下午的時候,才回到榮城。
李牧身為武者,需要蘊養氣血,所以食量不小,中途幾次饑餓,但看了看穀應,最終還是決定忍受。
“終於回來了。”
穀應感歎一聲。
走了幾乎一天了,他也是餓的不行。
不過李牧不讓他吃草,說是回到榮城以後帶他吃好吃的。
“站住!”
來到城門口,兩人被攔了下來。
李牧如今衣衫破碎,披頭散發,又灰頭土臉,認不出來很正常。
“我是李牧,這是我的銘牌。”
李牧也不在意,用完好的右手取出一塊小牌子,遞給守衛。
“原來是李先生!”那守衛接過之後驗明了李牧的身份,隨後又好奇道:“李先生,怎麼搞的如此狼狽?昨天一起去的那些人都死了嗎?”
穀應眉頭一挑。
他注意到,這守衛稱呼李牧並非是‘大人’,而是‘先生’。
李牧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該問的別問!我有重要的情報要彙報,還不快放行?”
“是是是。”
那守衛連連點頭,但卻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放行。
而是看向穀應。
“這位流民......”
穀應的形象太有辨識性了,如今城牆之下還有數百個類似打扮的流民。
李牧冷哼一聲:“這是我新收的徒弟,能不能進?我有重要情報要彙報,你如此阻攔,是何居心?”
此話一出,那守衛頓時麵色一變,陪笑道:“能能能,二位請進。李先生莫怪,我也是職責所在,並非有意阻攔。”
“哼!”
李牧麵色有些不好看,但卻沒有多說什麼,帶著穀應進入城中。
“牧哥,剛才...”穀應有些好奇的問道。
從剛剛那守衛的態度來看,李牧似乎並不是官府的人,但是他之前出發伐妖的時候,又確實穿的是官服,而且那些守門的士兵對他的態度也很恭敬。
誰曾想,這才過去了一夜,這些守門的士兵態度轉變竟會這麼大。
李牧雖然早有猜測,但也是直至此刻才確定下來。
他歎息一聲,道:“看來是有人要我死啊......”
穀應一愣,他就隨便抱個大腿而已,沒想到這條大腿竟然還有仇家?
“那牧哥,咱們現在怎麼辦?要離開榮城嗎?有人要殺你的話,我們回來不是自投羅網嗎?”
李牧搖搖頭,道:“不能走,他們既然把我騙出城,說明在城裏他們不會動手,或者說不敢動手。
青山鎮全鎮死絕,我懷疑有人在豢養詭異,外麵已經不安全了,以我現在的狀態,咱們去哪都是死。”
穀應一想, 好像也是。
李牧帶著穀應來到一處武館前。
牧野武館。
這是武館的名字。
“到地方了。”李牧說道:“我是這裏的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