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刻,果然又見阿肆過來,不過在他身後還跟著溫七九。
阿肆剛進院子就見桑瑜閉著眼靠在秋千上小憩,身上裹著的袍子也鬆散開來,疾步上前去將袍子攏住,動作輕柔卻還是將桑瑜驚醒,她抬頭看著背光的阿肆,輕喚一聲。
阿肆擰著眉,表情嚴肅,語氣帶著惱怒:“外邊風這樣大,你出來做什麼?”
阿肆時常對她關懷備至,眼下她還病著,言語多是責備她不注意身體就像現在這樣。
不等她回答,朝著屋內喊道:“陶六一。”
陶六一風風火火地從側屋跑出,臉上還有煙灰痕跡,成了大花臉。
“阿肆哥,溫大哥。”
阿肆目光沉沉,通體一身站在那裏嚴肅得不成樣子,“你怎麼照顧阿姐的?怎麼留她一個人在這吹風?”
陶六一往常犯錯時,阿肆便會嗬責她,桑瑜護她,阿肆就常常說:“阿姐你別慣著她。”她雖理解阿肆的用意,可還是忍不住委屈。
本就對阿肆有些害怕,現在更是低下頭去不敢看他黑漆漆的眼。
桑瑜拉過阿肆的手,喚道:“阿肆,真不怪六一,是我自己想出來的,六一說你會來我才叫她下去做飯的。”
阿肆回握住她的手,語氣輕軟:“阿姐…。”
“好了,多虧六一照顧好我,你看看我現在不是好了嗎?”說完起身還轉了一圈。
笑意盈盈的看著陶六一:“是吧,六一。”
陶六一這才嘿嘿的笑起來。
阿肆側頭看了陶六一一眼,陶六一笑容一斂,低下頭暗戳戳地瞧他。
桑瑜將視線越過阿肆看向溫七九問:“你怎麼也來了?”
溫七九負手而立,笑容可掬:“街上碰見阿肆,聽說你病了就來看看,順便辭行。”
“辭行?你要去哪兒?”
“訇州。”
“你要回溫家?”
“嗯。”
“多久回來?”
“月餘即可。”
“那你什麼時候出發呢?”
“三天後。”
桑瑜思量片刻,三天應該能將病養好,轉頭對陶六一說:“六一,我們也去訇州。”
訇州環山環水,風景獨好,聽聞訇城郊外有一片木樨花林,芳香醉人,猶如曠世之景。
那花茶也是為一大特色。
訇城的女子靜時溫婉怡人,動時多是弱柳扶風之態,惹人憐愛。
桑瑜不是愛美人的人,卻是個愛看美人的人,趙京娘那裏的姐姐們個個都說如若桑瑜是男子,相比於色鬼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況且有山有水麼…上山打獵或者下水摸魚也會有趣不少,那木樨花讓陶六一做做糕點也不錯。
阿肆連忙拉住桑瑜的手,語出驚慌:“阿姐你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