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一個星期後, 裴應許終於拋棄了輪椅。
而就在同一天,他得到消息,警方找到了裴自許才是真正的殺人凶手的證據。
陳為民聽到這個消息, 不由感歎:“正所謂天網恢恢, 疏而不漏。裴先生, 您之前的懷疑果然是對的。”
裴應許坐上了裴峰生前的職位, 按道理說,不適宜再叫他“裴總”, 隻是“裴董”前不久才死於非命,陳為民覺得意頭不好, 幹脆改稱裴應許為“裴先生”。
裴應許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神色平靜, 波瀾不驚。
裴應許一直懷疑裴自許有暴力傾向, 甚至可能是反社會人格, 要不然就算是殺人,應該也不會采取那麼惡劣的手法。
裴自許的被捕,讓他稍微輕鬆一些, 但是還沒辦法完全卸下戒備。
杜雪茶和裴自馨現在肯定視他為不共戴天的仇人,假如傷不到他的話, 很肯能會對同為女人還懷著孕的更弱勢的邵雲上下手。
所以這一段時間, 還是要特別留意。
“法律是公正的, 犯了錯, 就應該得到相應的懲罰。不過暫時還不能真正放鬆下來。”裴應許說。
外麵還下著雨,隔著層玻璃,都可以想象有多寒冷。
裴應許的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容,陳為民意外的覺得, 他今天的笑,竟是“暖”的。
裴應許一向精於算計,未雨綢繆,不打無準備之仗。
裴峰意外去世,公司權力交替的順順利利,風平浪靜。
在這場權力交替過程中,裴應許充分展現了其冷靜,冷漠,甚至是冷血的一麵,裴自許那一派,早已經分崩離析,隻認裴峰的那幾個股東,也被他該招安的招安,該打擊的打擊,治得服服帖帖。
陳為民和那位律師私底下曾經感慨過,都認為自己有眼光,在裴應許還毫不起眼時,就把注押到他身上。
“對了,陳為民,幫我訂個位子。”
陳為民貼身追隨多年,如果裴應許沒有特別指明,這個位子就訂在常去的那一家。
“好。是您和……”
“就我跟西西兩個。你看一下來不來得及包場,不能就……算了,”他擺了擺手,“不要搞這些特殊化。”
陳為民並不明白“不搞特殊化”的原因,隻聽命令行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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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雲上覺得自己大概是天生的勞碌命,閑了這一個星期,她覺得自己哪哪都不對勁。
寶寶的全身裝備她都已經提前做好了功課,加了不少在購物車裏,隻是還想再去實體店看看,比較一下。
抽空她還想著幫紅姨分擔一些家務,把紅姨嚇得夠嗆。
本來就閑著煩,偏偏裴應許也不知怎麼回事,忽然熱衷於讓人往家裏送孕婦裝。前兩天才送了一批,已經是半個月都可以不重樣,今天又送了一批過來讓邵雲上試穿。
邵雲上覺得除了肚子,她的頭也大了。
紅姨倒是挺高興,覺得這是裴應許愛的表示。邵雲上穿哪一件,她都隻會樂嗬嗬的說一句“好看”。
邵雲上試了兩件,實在不想再折騰,隻能由著紅姨將那些衣服收下來,一件件搬進衣帽間掛好。
邵雲上坐在床邊,無奈到歎氣。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張顯文想和她視頻聊天。
那天邵雲上問張顯文,裴應許送進哪家醫院,張顯文猜想她應該是來了北城,後麵一問,還真是。
老爺子實在閑得慌,又打起了邵雲上的主意。
裴應許打電話過來時,張顯文正在和邵雲上抱怨他身的那些“蠢貨”。
“蠢貨,全部都是蠢貨,不把我氣死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