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能對莫憂,還有什麼想法呢?!
一個冰冷的墓碑罷了,十年前的夏頁,和夏頁對莫憂的愛,早就已經一並被埋葬在那冰冷的墳墓裏了。
莫憂跟許顏結婚了,她不會反對,也不會祝福,更無從談論心傷,這本就應當是如此。
沈承易聽她如此說,隻好沉默,不再開口。
而莫憂跟許顏的婚禮,低調的流於一場形式,參加他們婚禮的人很少,就連沈承易也沒有收到婚禮請柬。
他們結婚那天,陸沉親自掌勺,夏頁給他打下手,因為害怕出錯,所以一直都很緊張。
老實說,夏頁跟著陸沉學藝這麼久了,那還是第一次夏頁看到陸沉親自掌勺做菜。
做菜的陸沉很嚴肅很正經,一絲不苟,不苟言笑,煎、炸、蒸、炒樣樣拿手,有條不紊,穩穩當當,毫不慌亂。
夏頁在一旁看得崇拜不已。
陸沉說:“就你這天賦,也不知道要你獨立的做一桌子大菜小炒得等到什麼時候。”
夏頁很是慚愧。
陸沉繼續打擊她,“老實說,你就沒想換個其他職業?”
夏頁搖頭,想要開口說什麼,才開口,還什麼也沒說,卻突然滾落下碩大一顆眼淚下來。
這眼淚讓陸沉嚇了一大跳,他不知所措不知所以然的看著夏頁,言語變得溫和了,“不是,我說,徒弟,你沒事吧?是不是我為師剛才的話說得太重,傷著你自尊心了?”
可他平時打擊她的話,說得比這還狠,也沒見她哭過呀?!
夏頁不說話。
陸沉撓撓頭,轉身抽了一張紙巾遞過來。
夏頁一怔,默默接過紙巾擦幹了眼淚,然後收拾好自己的情緒,認真道歉,“對不起,師傅!”
陸沉見她不掉眼淚了,鬆了一口氣,於是語氣又恢複了之前調侃,“徒弟,我看你這樣,以後你做的菜,起碼是不會淡了!”
因為她會偷偷往炒的菜裏加眼淚嗎?!
夏頁突然又覺得這段子很好笑,然後,她就對陸沉笑了。
陸沉見她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無奈的搖著頭,“這孩子是不是跟我學做菜學傻了?!”
可其實她不傻,陸沉知道,他的這個傻徒弟比誰都要清醒!
後來陸沉跟沈承易說:“你小子好好對待人家,若是讓我知道你欺負我徒弟,我一定把你扔我做菜那滾燙的油鍋裏。”
陸沉這麼一說,沈承易自然就知道夏頁今天情緒必然是有反常的,他緊抿嘴唇,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我知道,陸叔,謝謝你!”
那之後,他更加小心翼翼的陪在她的身邊,卻發現夏頁似乎的情緒似乎並無任何變化,很平靜,跟以往一樣。
沈承易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也許夏頁從來不需要他為她做什麼,這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糟糕透頂。
但對著她,他從來無能為力。
夏頁仿佛也默許了自己的身邊,有他的存在,招呼從來也是禮貌的,但沈承易其實心裏明白,就像是不待見莫憂和許顏一樣,夏頁也並不待見他。
隻是因為一些其他的原因,所以,她並沒有將他從她的生活裏,徹底的驅離。
比如房子。
沈承易之前已經將現在他們在住的這套房子,過戶給了夏頁,但夏頁拒絕簽字,她不需要他的施與,即使,沈承易從未把這當做是慈善,單夏頁依舊拒絕。
大概是被她的拒絕,弄得尷尬以至憤怒了,沈承易說:“你以為你不簽字,我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夏頁歎了一口氣,她知道沈承易在想什麼,然而,這一切隻是枉然,她希望他能早一點兒看清楚,“你這又是何必呢?”
是呀,其實,他也知道,這樣子較勁,的確是沒有什麼意思,總之,他所有招數,她全數不接,一切不過都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罷了。
“隻是一個房子而已,需要我求你嗎?”他敗下陣來,直直的看著她,眼神裏仿佛帶著那麼點兒無能為力的悲傷。
夏頁沉默,她不喜歡這種拉鋸,最後隻說:“哎,隨便你吧?!”
但她仍然拒絕簽字。
日子靜水流深。
這天,夏頁正在廚房切菜,突然,一個穿著不俗,打扮精致的美麗女子走了進來,走到了她的身邊,一看她就不是酒店的工作人員,這後廚是不允許非工作人員進來的,所以,一路都有人在攔她,但卻都攔不住。
那女子還是徑自走了進來,她走到夏頁的身邊,問她,“你就是薑從月嗎?”
夏頁聽到聲音站直了身體,側過頭來看她,“你好,我是薑從月,請問你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