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下一瞬,仿佛突然了悟了。
“哦,也許我說錯了,盛先生跟盛夫人,本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何來高攀低就之言呢。不過都是自私自利的魔鬼罷了!”
也沒有什麼可怕的,這些人,都是一副麵孔,該有的遭遇都已經遭遇過了,又有什麼怕的。
想到這裏,夏頁挺直了脊背,姿態放鬆,眸色冰冷,嘴角挑了冷嘲,直麵盛浩。
但盛浩對她的話,卻並沒有多少敏感反應,他語氣冷淡,“所以,你以為,憑你現在兩三句難聽的言語,以及攀上的沈承易和陸沉,就能夠,從我手裏,拿回你曾經的那些,回到屬於夏頁的位置上來嗎?”
“盛先生當然沒有把沈承易和陸沉放在眼裏,就算我找其他任何人,我相信,也是無法幫助我,拿回曾經本就是屬於我的那些東西的。一直以來,盛先生都如此有恃無恐,當然了,現在,盛先生這麼著急著把我從青恒市趕出去,這背後的原因,也是值得認真推敲的。”
不等盛浩回答,夏頁繼續說道:“能讓盛先生放在眼裏的人,我想,也不難猜。盛先生想讓我走,我估計,是盛太太不想看到我吧?”
“嗬!盛先生也未免太杞人憂天了,我一個酒店後廚,是沒有機會到大廳去服務的,說白了吧,盛先生盛太太這輩子不想再看到我,我也一樣,這一輩子,也不想看到兩位。你們既然已經都搬離了青恒市,再來趕我走,有這個必要嗎?”
盛浩扶額,仿佛有些頭疼,“這些廢話,我一點兒興趣也沒有,我也不會被你激怒,我隻想讓你離開青恒市,從我的實現裏,徹底滾開。其他的那些,我沒有興趣。我知道你有不滿,但這就是你的命,你認不認是你的事情,我不會為你來負責。我現在隻問你,你要怎麼樣,才肯離開青恒市?”
她的條件嗎?!
夏頁說:“盛先生能給我開什麼條件呢?這麼點兒錢嗎?我雖然現在是窮,沒有錢但我好歹,曾經也是盛先生掛名的女兒,這麼點兒錢,還是見過的!”
“那你想要多少,直接開價吧?”盛浩顯然並不想與她多費唇舌,或者說,並不想聽她冷言冷語的嘲諷之詞。
夏頁說:“我要多少,盛先生就給多少嗎?”
“先開價吧?!”
夏頁於是說:“既然是這樣,那麼,盛先生就把屬於我的,都先還給我了,再來跟我談交易吧?”
盛浩聽了她的話,眯起眼睛來,仔細的審視著她。
但夏頁站得筆直,在他淩厲冰冷的目光注視之下,不露一絲一毫的怯意。
“你要是有本事,就自己來拿!”盛浩冷聲。
夏頁眼眸裏,也顯出淩厲的恨和狠來,她說:“盛先生不用如此氣急敗壞,是我的,我自然早晚都會拿回來,這一點兒,不勞盛先生來提醒我。”
“你一定是要跟我作對,是嗎?”
夏頁說:“盛先生似乎忘記了什麼吧,十年前,將夏頁封入棺材的,好像正是盛先生本人吧?”
“你少把一切責任往我身上推,十年前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如果不是你那麼招搖,在青恒市四處給我惹麻煩,我也不至於會對你下狠手。”盛浩仿佛終於有些繃不住,有些情緒開了閘,便無法收斂。
“我不期望你能理解我的難處,但你也別期望,我會對你一切遭遇,感到不安和愧疚。這青恒市,如果你不想十年前的一切,再重新來一次的話,就最好給我乖乖的離開。”
這是威脅了?!
夏頁說:“不然呢?再讓我綁架我一次,將我賣到窮山溝裏去?可惜呀,現在的我,已經不是十年前了,十年前的夏頁青春年少,身體康健,那些人綁了我,可以賣個不錯的價錢,但現在,我年紀這麼大了,還是一個殘廢,因為身體的缺陷,又可能這一輩子,都無法生孩子了。這樣子的人,人販子估計不會想要綁了賣吧?當然了,我也知道盛先生的手段,千般萬般,其實,都不如殺了我幹淨。可是盛先生似乎忘記了,夏頁本來就已經死了,盛先生又何必懼怕跟一個死人,在一個城市待幾天呢?”
盛浩似乎已經明白了夏頁的意圖,她就是打定主意,要用言語折磨他,讓他良心難安。
可他從來不是仁慈之輩,她那點兒可憐的居心,在他眼裏,昭然若揭。
“既然你不肯拿著錢,乖乖的離開,那我就隻有想其他的辦法來讓你離開了。聽說你養了一個孩子,你現在在那些人的眼中,是不值錢了,可是那個孩子,恰好年華,價錢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