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夏臉上的笑意更深了,眼角眉梢隱隱透著譏誚嘲諷,“為了跟我離婚,你也真是煞費苦心。”
容君望垂了垂眼皮,眼神似乎有一絲的波動,不過轉瞬即逝,等他再抬起眼皮的時候,一切已經無跡可尋。
他看著顧安夏,唇角也揚起了些許弧度,“是啊,的確費了我不少耐性和心思,所以享受驚喜和浪漫的你是不是應該爽快一點,答應了我這個要求?”
顧安夏緊了緊雙手,斂了笑容,一臉認真地說道:“我很感謝你的苦心和耐心,不過,很抱歉我不能答應。”
這門婚事由始至終她都隻是顧家的一顆棋子,開始了她就沒有喊停的權利。
顧安夏直接的拒絕,讓容君望瞬間變了臉,仿佛晴空驟變陰天,他的臉色黑沉得嚇人。“你是嫌錢給的太少了嗎?是的話,你想要多少,隨便說,我保證讓你滿意。”
他的口氣充滿了怒意和嫌惡,每一個字都刺得顧安夏耳朵生痛。
她忍不住懟了回去,“知道你錢多,但這個世上不是每一件事都能用錢來衡量解決的。”
“哦,是嗎?”容君望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黑沉著臉,語氣十足嘲諷道:“說得你好像很不愛財,視錢財如糞土一樣,也不知道是誰曾經為了區區二十萬就能忍氣吞聲任人辱罵。”
聽他突然提起自己上回出席宴會時從沈美霞手上拿那二十萬的事,顧安夏的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
容君望不管她臉色如何,繼續說道:“二十萬就能買了你的自尊,我現在開價一百萬,隻是買你一個點頭而已,怎麼算你都不虧。做人要懂得見好就收,要求太過了很有可能到頭來反而什麼也得不到。”
短短的幾句話,他分寸拿捏得極好,既踐踏了顧安夏的尊嚴,也不忘明詞暗語一番威脅。
顧安夏從來沒見過一個男人像容君望這般,因為不喜歡一個人就各種偏見言語傷人,他有沒有想過這場婚姻他是被逼的,那她也一樣啊,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他從來就不關心這些,隻覺得自己才是最委屈最無辜的那一個,所以他要把自己的所有不滿不甘全部轉移到自己身上來,仿佛隻有讓她痛苦難過,他的心裏才會痛快一點。
想起從結婚到現在短短半個月以來,自己所遭受到的冷嘲熱諷,以及現在容君望對自己的輕看和侮辱,一股邪火陡然竄上顧安夏的心頭。
她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道:“你不用說話那麼難聽,你不想娶我,你以為我就想嫁給你啊?你想離婚,我同樣巴不得可以結束這場婚姻。”
容君望潑墨般的眼眸目光一滯,仿佛冷水迅速凝結成了冰,他看著顧安夏的眼神寒氣嗖嗖,似乎能把人凍傷,“既然我們想法一致,如此甚好,那就別廢話了,你快點拿了錢滾蛋。”
顧安夏迎寒而上,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手裏的支票甩回他的腳下,挺直了腰杆說道:“把你的錢拿回去,別以為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我從來就不稀罕你和你們家的錢,我不要你的錢我也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