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君望視線轉了過來,語氣淡淡地說:“媽,好好的,你生什麼氣啊?我眼裏哪裏沒有你了?”
湯愛玲怒視著他,拔高了聲音道:“你眼裏有我?你眼裏有我你會把我給你的果肉拿去討好別人?”
明知道她不喜歡顧安夏這個女人,還當著她的麵給那個女人獻殷勤,這不是眼裏沒有她這個做媽的是什麼。
容君望看了眼還捏在自己手裏的果肉,遞到湯愛玲麵前晃了晃,“這不是還在嗎?”
湯愛玲麵色並沒有任何好轉,反而看著顧安夏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所有的怒火轉攻到她身上,“你這個女人,你說你到底使得什麼手段,短短幾天就讓我兒子變得不像他自己,不僅吃飯給你夾菜,連吃個水果也要先緊著你。”
顧安夏這罵挨得何其無辜,湯愛玲以為是她做了什麼容君望才會性情大變,然而事實卻是她什麼都沒做啊。
容君望為什麼會如此一反常態,她也很疑惑很不解,渾身都不自在,很想問問他到底怎麼了啊。
“媽,你這麼說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可沒那麼大的本事可以短短幾天就徹底改變一個人。”顧安夏堅決不接受湯愛玲的質疑與責罵,相反她覺得湯愛玲最應該要拷問的人是容君望才對。
她見湯愛玲因為她的話而咬牙切齒,便說道:“媽,你不如還是問問君望自己吧。”
容君望倒是爽直,聞言無需湯愛玲開口,便主動說道:“媽,我記得你跟我爸說過男人就得疼自己的女人,所以我現在這樣對顧安夏不是很正常嗎?”
他說的是很正常,而不是很應該,湯愛玲一聽就聽出了問題所在。
她馬上冷靜下來分析原因,很快就發現容君望肯定是在演戲。
她了解自己的兒子,他不是那種容易屈服改變的人,如果不是他自己心甘情願,沒人能強迫他做他不喜歡的事。
也就是說,他是故意對顧安夏好的,有目的的,這樣不是演戲又是什麼?
至於他為什麼要演這樣的戲,隻怕又是因為老爺子。難道是老爺子想要退位了?
湯愛玲知道容君望一直想繼承容氏,也正是因為這樣他當初才會答應和顧家聯姻,結果沒想到最後嫁過來的竟然是顧安夏這個沒任何助力的私生女。
不過,老爺子似乎很看得起這個女人,所以如果他用容氏的繼承權作為威逼利誘,要求自己的兒子對顧安夏這個女人好,自己的兒子答應得可能性還是很大的,這也正好解釋得通眼前的一切。
想明白了這些,湯愛玲的惡劣的心情瞬時一掃而空。
隻要自己的兒子不是被顧安夏迷惑動心了就好,這樣他愛怎麼演戲隨他喜歡,最好能讓顧安夏這個女人深陷不可自拔,最後目的達成的時候再告訴她真相。
有句話說的好,現在越幸福,將來就會越痛苦,她就等著到時候看這個女人傷心欲絕痛不欲生的模樣。
心裏如是想著,湯愛玲臉上卻仍舊端著那副惱怒的麵孔,“好,行,既然這樣那你就可勁地對這個女人好,我就當生了個瞎了眼的兒子。”說完,她哼了一聲,徑自起身甩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