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金蟬嘴角抽搐,看一眼猴子著著火的尾巴,已知這猴子怕是天生能使一些火法,隻是方式有些古怪。但是沒想到這猴子是這樣煉化這法器的,這真是……有違天理、喪心病狂,呸呸呸,罪過罪過。
被刺激得有些心態失衡,金蟬趕忙莫念清心咒。
看著正在展示著棍子十八般玩法的猴子,金蟬又好奇道:“石頭,我看這裏封天絕地,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時間的?”
不曾想,猴子一副被戳穿的模樣,把棍子扔到一邊,兩手互相戳著,嘿嘿嘿地笑道:“我…我就瞎說的,瞎說的而已,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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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經閣內,觀音危坐抄經,並不開口,可每寫一字,那文字就離紙而出,懸在空中,按順序自誦本名。一道虛影從他背後脫出,凝實為一端莊女子,正是女子相的觀音。
“多謝!”女子猶豫了一瞬,開口道謝,又覺得心頭有幾分奇怪別扭的感覺,就像貓咪忽然舔了一下自己的爪子,有些微微的不適。
“何須言謝,你我本就為一體。”觀音並不停筆,淡淡回應道,“隻是我未曾想法相亦能有靈,你實在特殊,可能這也是一段緣分吧,既然緣起,我也不會去掐滅。”
“或許吧。”女觀音抿了抿唇,“但說到底,我也有你割出的一份情感,並不完全天生。”
“所以我給了你一定的自由,沒有阻止你。”男觀音擱下筆,“待我成佛後,你就是唯一的觀自在,”他頓了頓,“世人或許也需要你這樣一個大慈大悲的菩薩。”
“為什麼你偏要成佛?做一個菩薩不好嗎?”女觀音糾結再三,還是問了。
“菩薩的確不一定不如佛,可有些事情,偏偏需要這個名號。”男觀音搖搖頭,並沒有再深入地解釋。
沙沙沙……
宏大的誦經聲又成為藏經閣不變的單調的主旋律,梵音沐浴中,青燈下,蒲團上,一僧,一筆,一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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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雄寶殿內,一日的講座已經結束。唯有釋迦牟尼佛仍坐於主位,左右侍立這迦葉、阿難兩位尊者。
“阿難,此次眾佛論法的經文講義可整理好了。”
“回尊者,已整好了。”
“善。阿難,你與阿那律素善,那便勞煩你請阿那律尊者開天眼監察須菩提,須菩提有事瞞著我。”
“弟子知了。尊者如若無事,弟子便先行告退了。”
“嗯,去吧。”
阿難走後,佛陀輕撚佛珠,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對迦葉說:“如今靈山越來越不穩了,還需要更多的念……念……”
迦葉沒有回應。
空蕩的大雄寶殿不斷回蕩著佛陀的話語,聲調逐漸變得低沉哀怨,回聲嗚咽,如泣如訴。
“念~念~念年年……年年念~”
這哀歌飄蕩在求道者屍橫遍野的路上,聚作烏雲一般,籠罩在人們心頭,久久不散。
不知道那對父子有沒有走到靈山,那個妻子是否還在千裏外的山溝裏等著風聲為她報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