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力道從顧如九的身後襲來,有人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口鼻,是沾了濃稠烈酒的濕毛巾,刺激的威士忌味兒讓她的大腦一陣眩暈。
“別動!”
耳邊,男人暗啞魔魅的嗓音響起,下一刻她被狠狠地拽入了衛生間的狹小隔間裏。
詭譎灰暗的燈光下,他一把扼住了她的咽喉,邪肆的勾唇:“不想死就給我乖乖配合。”
驚魂未定,顧如九終於看清了麵前的男人。他高大的身軀桎梏著她,那雙冰涼的帶著陰戾的眸子如鷹隼鎖定著她。
她呼吸顫了顫,視線下移,男人渾身帶著血汙,前胸口處有橫向的貫穿傷,傷處,那未凝固的血一點點滲出,刺紅了她的眼……
驚駭之中,男人突然三下五除二的將沾滿了血跡的上衣脫了丟進了馬桶裏,用皮帶捆綁住了顧如九的手:“做這個行業的,這種事對你來說應該是輕車駕熟吧!”
顧如九雖然有些惶恐,但下一秒她便揚起一抹媚笑,“怎麼,想要我啊?”
“想死嗎?”
男人陰鷙冰冷的聲音再次傳入顧如九的耳中,強大的氣場壓迫著周圍的一切,顧如九的心莫名一慌,眼前這個男人讓她感到恐懼。
“既然你不想做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顧如九臉色蒼白一笑,她轉身就想走,但是卻被男人一把抓了回來,強行禁錮在懷裏。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的一陣腳步聲:“給我搜,抓到了給我剁了喂狗,丫的,今兒個我倒是不相信了,那渣還能有活路!”
腳步聲愈來愈近,她想要吭聲求救,抵在她腰間的冰涼瞬間拉回了她的理智!
槍!
顧如九老實了,這些她都輕車熟路。
她嬌滴滴的聲響過後,那群凶神惡煞的大漢瞬間被轉移了注意力:“操!這娘們子真夠帶勁兒的,蹲坑還能搞出些花樣。”
“囉嗦什麼,還不快去搜,早點辦完事了,找娘們樂嗬去。”罵罵咧咧聲兒過後,腳步聲逐漸的朝著門口方向挪移。
懸著的心緩緩落地,小命從鬼門關處兜了一圈又撈了回來。正當她想要鬆開攀附在他肩膀上的手臂時,突然那群凶厲大漢去而複返。
“老大,你看,果然是血跡……”
險象環生,顧如九頭皮發麻,她苟活到了今日,這條小命又怎麼能交代在這種地方?
廁所隔間的門被野蠻的撞開。顧如九心跳到了嗓子眼,背朝著門外,將男人嚴實的護在胸口,不耐煩的開口咒罵道:“有完沒完了?”
“有沒有看到一個帶傷的男人?”
遮擋了那幾人探查的視線,顧如九緊張的口幹舌燥。
“你……你們說的人,我剛看見了,爬,爬窗戶跑了……”
“臥槽他媽,不早說,都愣著尋死啊,趕緊出去追。”破開玻璃的稀碎聲兒,伴隨著匆忙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長舒一口氣,顧如九驚魂未定的將衣服穿好,剛才所發生的事情,讓她到現在都心有餘悸。
期間,男人那雙冰鷙的眸子如影隨形,盯著她的後腦勺,恨不得將她戳出兩個窟窿眼。
“今日之事,若敢泄露半分,我弄死你!”
話音落下,男人輕視的擰過頭,拿出褲兜裏沾了血汙的手機,按了一串數字。
大概一刻鍾後,廁所門口出現了一群黑衣男人,數人恭敬的將受傷的男人迎了出去。
對此,顧如九更是心生疑慮,他到底是誰?
這事成了陰霾,困在顧如九心頭好幾日的時光,精神萎靡不振好幾日,且得罪了好幾撥有錢的款爺後,嵐姐將她堵在了更衣間:“小九,這幾天你撞邪啦,盡幹些沒頭腦的事兒。”
嵐姐不算是惡人,但也絕對稱不上好人。顧如九淪落至此有大部分原因是因為嵐姐。
五歲之前的時光,顧如九是在孤兒院度過的,聽說親生父母得罪了道上的人物,被人剝了皮丟海裏喂鯊魚。
一次意外事件,她被孤兒院義工聯合人販子拐賣到了大西北的山區裏。
她的養母就是尋常人口中的交際花,至於養父就是個酒色之徒,她的童年在肮髒的交易與家暴虐待中日複一日。
直至養母意外有孕,生下了一個父不詳的孩子,養父揚言要剁了那雜種喂狗,養母這才帶著十五歲的顧如九連夜從大山溝裏逃了出來。
可是他們在逃脫的過程中被養父知道,連夜將他們抓了回去,養母為了掩護她跟父不詳的妹妹離開,最後被養父抓了回去。
顧如九也是後來才聽說,養母被抓回去之後,直接被折磨而死。
當聽到這個消息時,顧如九心中充滿了恨意,她恨那個殘忍的養父,恨他殺了養母!
十八歲那一年,為了替那個父不詳的繼妹治療先天性的心髒病,她認識了粱爺。
五年紅塵中沉浮,她學會了應對男人,學會了陽奉陰違,學會了如何周旋於男人身前遊刃有餘的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