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修羅場”(1 / 2)

人比人氣死人,說的就是穆謠眼前這兩個人。

站在雅間前的男子,雙眉狹長,長著一對勾人的杏眼,鼻梁高挺,嘴角翹起,乍看長相不差,卻不知為何透出一股油膩。

與桌邊的男子相比,如同山雞與孔雀,天差地別。

穆謠神色僵硬地看了身旁的人一眼,終於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一邊悄悄放下手中的折扇,一邊慢慢直起身,想著無聲無息地和坐著的“方公子”拉開距離。

可惜對方的動作比他更快,折扇才碰到桌麵,“方公子”隨即反手扣住穆謠的手腕,讓他動彈不得。

對方手指白皙而有力,指尖的薄繭貼著穆謠手腕柔嫩的內側,癢癢的,像觸電一般。

雅間前的男子看見兩人“親密”的舉動,倏地氣得頭頂冒煙,咬牙切齒地問:“難不成我打擾你們了嗎?”

桌邊兩人異口同聲回道:

“是!”

“不是!”

穆謠目光在站著的男子與“方公子”之間來回打轉,不動聲色地試探:“方逸寒,你有沒有什麼想對我說?”

果然,站著的男子大步走進雅間,痛心疾首地看向穆謠,指了指坐著的男子:“他是你的新歡?”

穆謠心裏不禁暗暗叫苦,手又被抓著,不好當著方逸寒的麵掙紮,幹脆打蛇隨棍上,不甘示弱般對方逸寒翻了個白眼:“他是誰與你何幹?你不也是來這裏會情人的麼?怎麼?就許你一人有新歡?”

方逸寒被他嗆得鼻子都氣歪了:“不要臉!”

穆謠冷笑一聲,挑釁道:“我怎麼不要臉了?本公子靠臉吃飯的!不要拿我跟某些指使人下毒的人渣相比!”

當聽到“下毒”兩字時,方逸寒臉色明顯一黑,連帶聲音也虛了不少:“你、你說什麼?別含血噴人!”

穆謠正想開口,不料桌邊的男子忽而站了起來,方才坐著沒注意,這人肩膀厚實,胸脯寬闊,氣宇軒昂,往穆謠身邊一靠,居高臨下地看向方逸寒。

穆謠悄然往旁瞥了一眼,禁不住咂舌:“肯定有六塊腹肌。”

而後馬上甩了甩頭,把自己不合時宜的小心思拋到一邊。

那男子身軀凜凜,比終日沉迷玩樂的方逸寒足足高了一個頭,開口道:“這位是方公子?”

明明對方什麼也沒有做,方逸寒卻感到一股無形的壓迫感向自己襲來,像是對方天生便高他一等。

他不自覺地退後了兩步,警覺問道:“你想做什麼?”

男子勾了勾嘴角,語帶戲謔:“這句話該由在下來問,這是在下定的雅間,似乎沒有邀請方公子入座。”

聽罷,穆謠假意往男子胸前挨了挨,驚喜發覺對方竟然沒有躲開,更是示威般向方逸寒一挑眉:“對呀,人家都沒邀請你,不請自來,沒把你打出去就很客氣了,你以為你是什麼人?”

穆謠說完才想起:咦,自己好像也算不請自來?

瞪著眼前“眉來眼去”的兩人,方逸寒把牙齒咬的咯咯作響,被氣得差點話都說不出來:“你!”

他不敢相信,那個從小愛自己愛得死去活來的穆謠,居然轉頭就和不知道哪來的野男人卿卿我我。

他是特別煩穆謠,巴不得這人死掉,免得壞了自己與顏公子的好事。

但是,在方逸寒的認知裏,從來隻有他嫌棄穆謠,穆謠從來是對他死心塌地的。

當他知道穆謠考中科舉,當上了媒官,還擔心他會不會利用職權,強迫自己與他成親。

沒想到……

穆謠身旁的男子,看起來非富則貴。因此,方逸寒篤定,穆謠是在上京的時候勾三搭四,愛慕虛榮,才會眨眼就把他拋在腦後,簡直不知廉恥。

見方逸寒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像變戲法一般,穆謠解氣極了,得意搶白道:“我怎麼了?我行得端站得正,有本事去媒官府告我啊!我們還順便可以在大家麵前好好說說,你指使秦寒做的那些事,顏公子應該會很感興趣。”

方逸寒全身一震,氣急敗壞地回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別汙蔑我!”

穆謠樂得看他垂死掙紮的樣子:“你難道就不奇怪,為什麼秦寒一直沒有再聯係你,而本公子則是好得不得了,還當上了媒官。哦,我知道了,因為你做賊心虛,哪有膽子來找我。”

語罷白了他一眼:“好心告訴你吧,秦寒已經被我送到京兆府去,以殺人罪論處了。我真的很好奇,不知道你跟他做的那些勾當傳開去以後,還有誰家公子會再看你一眼?”

聽見穆謠的話,方逸寒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然而嘴上依舊咬死不認:“你有什麼證據?我跟秦寒根本不熟!他做什麼事跟我有半分關係麼?!”

一直沉默站在穆謠身旁的男子插話道:“那麼,我們要不要出去請各位鄉親評評理?畢竟這是事關方公子名譽的大事,即便穆大人是朝廷命官,也不能隨意潑人髒水。”

他看向滿臉煞白的方逸寒,眼神如同玩弄耗子的貓:“若是方公子有意上告京兆府,在下願意作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