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錦設置的陷阱下,數十個殺手還沒起到應有的作用,就已經死傷大半。
餘下的幾個殺手,也就隻是身手較好的普通護衛,以前動手殺的都隻是手無寸鐵的老百姓,見慣的也都是別人的血,如今突然看到自己同伴的恐怖死相,瞬間就被嚇破了膽,一時之間陣腳全亂,隻想離開這片吃人的地方,不知是誰喊了一聲跑,殺手們一哄而散的就往大門跑去,全然不管腳下是否會踩到陷阱,隻知道自己要比身邊的人快一步,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柳貴帶著柳錦和葉嬤嬤,在第一聲慘叫響起時,就已經往觀景亭趕去。
那裏是整個釀酒坊的最高點,在那裏可以清楚地看到整個釀酒坊的全貌。
盡管現在是月黑風高,柳錦他們即使登上觀景亭,都看不到此刻釀酒坊前院發生的戰事,但他們早已約定,隻要陷阱每用完一處,就燃起一支火把。
柳錦看著前院的火把一支支被點起,心頭也是微微一沉,蹙眉說道:“陷阱用的差不多了,若是在潛入一批殺手,前院被攻破那就是遲早的事了。”
等在釀酒坊大門外的王培,等了許久這大門都沒被打開,隻是聽到不斷響起的慘叫聲,就知道第一批進去的殺手應該凶多吉少了。本該下令撤退保存實力,耐心等待尋找機會徐徐圖之。
但因為王培被酒壯了膽,想也沒想的就對著身邊的手下說道:“你!帶著兩隊人繼續翻牆進去!快!”
見手下猶猶豫豫不敢行動,王培拿著大刀揮動了幾下,惡狠狠地瞪著身後的幾人,好似誰要是再不聽令,就要拿刀宰了誰一樣。
幾個殺手對視一眼,咬著牙往東側跑去。這一次幾人吸取了教訓,沒有翻上牆後就立即往下跳,而是謹慎地觀察了一翻,小心地跳到了下麵殺手的屍體上。
二十來個殺手這一次全都安穩地站在了牆根下,看著滿地的同伴屍體,殺手們咽了口唾沫,才慢慢的邁出探索的第一步。
眼看著快要走出躺滿屍體的區域,殺手們頓時感到身體一輕,心裏都鬆了一口氣。然而還沒等殺手們高興的太久,走在最後的那個殺手就被飛來的一根竹子穿過了胸膛,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發出,就睜著眼睛倒了下去。
突兀的變化,讓殺手們有些放鬆的心又提了起來。眾人停頓了片刻,才又開始緩慢的往正門方向走去。
剛走沒幾步,就看到正門邊上的牆腳,有幾個模糊的身影一閃而過,正疑惑間,就聽到正門邊上的牆根下,又是好幾聲慘叫。
難道是老大等不及,又派人進來了?殺手相互對視,都在心裏猜測道。
就在一眾殺手停下腳步觀望時,幾道身影從邊上閃出,殺手們眼角似乎看到幾道白光閃過,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聽到“噗噗噗”幾下悶響,同伴的哀嚎聲就緊接著傳到了耳朵裏,殺手後知後覺地摸了一下臉上溫熱的液體。
這是血?
還沒等殺手有什麼反應,就感覺胸口一疼,低頭一看,隻來及看到一道白光從胸口快速褪去,接著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識。
柳錦站在觀景亭上,看著最後一支火把亮了起來,偏頭看向柳貴:“貴叔,前院陷阱用完了,我們該去準備準備,好迎接貴客了。”
“好!少爺請!”柳貴護著柳錦下了觀景亭,就往食宿樓的東門走去。
剛出現在東門,柳錦就看到一群手上拿著各種工具的長短工,有鋤頭有鐮刀,甚至連一根扁擔,都被他們拿來做了武器。可即使拿著這些,長短工們的眼裏都沒有畏懼,有的隻是要護住柳錦的決心。
柳錦喉頭有些發緊,眼中壓不住的酸澀感,一陣陣往上湧。柳貴察覺到柳錦情緒的激動,微微彎腰低頭,小聲的在柳錦耳旁說道:“這些年世道亂,多虧了夫人心善,才讓這些長短工有一口飯吃,如今正是大家夥兒報恩的時候,自然會舍命相護!”
聽完柳貴的話,柳錦心頭升起一股暖意,眨了幾下眼,把將要奪眶而出的淚水給憋了回去,對著這些樸實的漢子抱拳表示感謝。
釀酒坊外的正門前,王培看了眼身後餘下的三四十人,被酒壯起的膽就跟漏了氣的皮球一般,瞬間幹癟下去。
剛起了撤退的念頭,就發現他已經騎虎難下了,如今損失了大半的人手,卻連正門都沒有進去。若是此時撤退,那秦大姑娘肯定會向家主,彙報自己辦事不利的事,到時再把他幾次不聽命令的事一說。
即使他是家主心腹,那也得被脫一層皮!想到這,王培惡從膽邊生,咬著後槽牙對身後的殺手說道:“都跟著我衝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