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薑煜聞言回了郭栩一句,扭頭看向柳錦一笑:“安寧想坐收漁翁之利?”
柳錦微微仰頭,眼角帶笑:“不對!此番大皇子連遭背叛,若是不以儆效尤,他就該擔心自己手下人心渙散了,我可是助人為樂哦!不過讓我有了狐假虎威的機會,倒是要多謝耀明兄和修和兄了!”
薑煜低頭一笑:“嗯,的確是助大皇子一臂之力。”
郭栩自斟自酌了一盞酒,看向兩人道:“主公,可覺得此番行事方式,與傅世子以往處事方式如出一轍?能把經營多年的勢力,放棄的如此幹脆,這樣的人可不多啊!”
薑煜垂眸掩蓋微冷的目光,指腹無意識地摩搓在酒盞邊緣:“那還真是巧了!”
柳錦疑惑的視線在兩人臉上轉了一圈,最後停留在薑煜臉上,薑煜察覺到柳錦的視線,把那絲冷意藏於心底,抬眼看向柳錦:“傅盛是恩國公傅傳的長子,當今太後的親侄子。”
聽到這話,柳錦手中的茶盞差點滑落在地。
薑煜和郭栩把柳錦的失態看在眼裏,心裏也明白柳錦為何而失態,兩人相視一笑,把視線移到了柳錦身上。
若望江樓的背後真是這傅世子,那豈不是說自已的對立麵是二皇子?畢竟這二皇子自小養在太後身邊,恩國公府自然是二皇子天然的盟友。
那秦怡呢?根據現有的線索,這秦怡顯然並非屬於這兩個派係,那就隻能是三皇子了!
那能讓這些皇子如此忌憚,不敢明目張膽算計柳家的人,除了當今聖上還能是誰?可聖上當真會為了已經去世十一年的柳權,對柳家如此照顧?這此中三昧實在太過令人尋味了!
想通了這些關節,柳錦苦笑一歎,大皇子想用柳家錢財填補他的虧損,三皇子想暗中侵吞柳家家財的同時打壓大皇子,而這二皇子一派無非就是下了招閑棋,想要把水攪混,想看看是否有利可圖。
雖然一開始已經有了麵對皇子的心理準備,也曾輾轉反側地想過如何夾縫求生,但沒想到此時聖上的三子都把手伸到了柳家,雖然此時陽光明媚,但柳錦還是感覺到一陣陣寒意直入脊髓,讓她手腳冰涼,冷汗直冒。
柳錦深呼吸幾次,看向郭栩和薑煜,見他們目光溫和,心中安定不少。
要不還是反了吧?
柳錦這一念頭冒出來,就再也壓不下去了,隻是……這一切到底是郭栩的推斷而已,萬一………心中存著一絲僥幸的柳錦,還是想親自確認之後再做決定!
“安寧不必過於憂慮,你我之間的君子之約長期有效。”薑煜好似看出柳錦的顧慮,莞爾一笑說道。
柳錦感激地看向薑煜,心中一股暖流瞬間遊走與全身,驅散了那一縷寒意,讓她精神為之一震。
看到柳錦離他們又近了一步,郭栩雖然不喜那幾位皇子和他們的手下,但此時也是由衷的感謝,畢竟若非他們的支持,柳錦又怎麼會一步步走向他們呢!
郭栩支著下巴喝了一口酒,正想說話之際,眼尖地看到賴管家和一個丫鬟,在悠然居的拱門前猶豫不前。
“安寧。”郭栩叫了一聲柳錦,抬了抬下巴示意柳錦看向身後。
柳錦疑惑地回頭,看到賴管家和春燕在拱門前猶豫著要不要進來,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對著兩人招了招手,示意兩人進來。
對於賴管家和春燕的到來,柳錦自然猜到了,也明白他們為何止步不前,但……柳錦笑著掃了眼郭栩和薑煜,此事根本無需對兩人隱瞞,用不了幾日他們也同樣會知道。
春燕和賴管家進了鶴心亭,對著三人依次行了禮,這才把手上的木盒放在了柳錦的麵前。
柳錦迫不及待的打開了第一個木盒,見裏麵整整齊齊地躺著好幾本書,彎了彎嘴角把書輕柔地拿了出來,眼角瞥見薑煜和郭栩都看向了自己,笑著拿出幾本示意春燕遞過去。
薑煜拿到書的那一刻,並沒有如郭栩一樣立即翻開,而是手指劃過書的封麵,感受到指腹傳來的觸覺,心裏卻不知為何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翻開第一頁,薑煜看到每一個字都是整齊地依次排列,而且每個字的字體與大小都是一模一樣。薑煜又快速翻了幾頁,每一頁都與第一頁的相同。
這不是抄錄的?
薑煜與郭栩都看出來這本書的不同尋常,紛紛把視線轉向柳錦。就這一瞬間,兩人就不約而同的放下了手中的書本,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看向柳錦的手臂上,嘴裏想要詢問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柳錦此時拿著弩箭,瞄準了離她好幾丈遠的假山一角,食指輕輕扣了下扳機,一支利箭以破竹之勢,眨眼間就直直釘在了假山的石壁之中,尾部震動的蜂鳴聲讓郭栩和薑煜臉色瞬間一變,眼中滿是興奮、驚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