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錦麵色激動,對著聖上行了一禮:“草民謝過聖上。草民還有個不情之請,還請聖上答應草民。”
聖上滿意的點了點頭,對於柳錦能對他提出請求,聖上也是心中暗喜,此時不怕柳錦提要求,就怕柳錦無所求。
“你說。”
“草民想讓見一見秋蓉。”柳錦彎腰一躬到底,看似虔誠萬分。
能讓聖上出現如此偏差,肯定是朱博說了什麼,而最有可能的莫過於在秋蓉身上動手腳了。
聖上麵色一僵,暗罵了一聲朱博無能,竟然讓人死在了路上。
“倒不是朕不答應你。”聖上緩緩開口說道:“朱愛卿押解秋蓉進京時,秋蓉體重染病已經身亡。”
“染病身亡?便宜她了!”柳錦注意道聖上說這四個字時,眼中一閃而過的鋒芒,看來聖上對她說謊了。
聖上再度把視線移到了案桌上的紙張,偏頭看向柳錦笑道:“沒想到這紙竟是出自安寧之手,安寧善格物?”
“草民隻是完善前人的想法,算不得擅長。”柳錦低頭謙虛道。
“嗯,格物終究是小道,安寧應當學學你父親,多看看聖賢之書,早日與你父親一般做大晉朝的弘股之臣。”
柳錦內心雖然翻了個白眼,但麵上依舊恭敬行禮:“草民一定不會墜了父親威名。”
“好!哈…咳咳…”聖上剛笑了沒兩聲,就開始不停的咳嗽起來。
聖上接過黃仲遞過來的藥丸,趕緊吞服下,沒一會就止住了咳嗽,看向柳錦問道:“這紙墨筆硯,安寧打算如何處置?”
薑煜在柳錦說話之前,出聲說道:“安寧已經答應小侄,與小侄合作開一家店鋪,算是讓小侄沾了光,賺取點零花錢。”
柳錦見聖上看了過來,點頭表示薑煜說的就是實情。
聖上目光劃過案桌上的筆墨紙硯,有心想要分一杯羹,但……聖上視線看向薑煜,零花錢?這零花錢都能裝備起一支軍隊了吧?可若是開口,說不定沒能爭到利,還會傳出對於國庫空虛的各種謠言,到時那些朝臣又該擔心自己會抄誰的家來填補空虛了,如此豈不是引起一番動蕩,與穩定不利啊!
當初聖上為了填補國庫,抄了幾位大臣的家。若是聖上是一個眼裏容不得沙子的君主,殺了這批貪官,委任清廉之人接任,那說不定朝中風氣還能有所改善。
可惜聖上為了平衡三位皇子的勢力,並沒有任人唯賢,底下的朝臣頓時醒悟過來,聖上不是為了懲戒貪官汙吏,而是為了那些官員手上的銀子。
此先例一開,不管是那些貪官還是較為清廉之人,都是人人自危。畢竟能成為朝中大員的哪一個不是貴族出身?哪一個背後沒有一個富饒的家族?
聖上把一切看在眼裏,知道自己若是再如此下去,就會被朝臣孤立,到時就很難與三位皇子相抗衡,隻能立即停止計劃,對朝臣采取懷柔政策,雖然損失了一部分利益,但至少穩定了朝臣的心。
薑煜與聖上相處了很久,自然能猜到聖上的心思,所以才說賺取零花錢,若是聖上連侄子的零花錢都不放過,那那些朝臣又該如何自處?
聖上最後看了柳錦一眼,在黃仲的攙扶下起身:“安寧有空來宮裏陪陪朕,自從你父親走後,朕連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甚是孤單啊!”
柳錦接過聖上給她的令牌,笑道:“草民改日一定進宮陪您。”
聖上笑著點了下頭,由著黃仲攙扶著離開了驚蟄樓,不是聖上不想多待一會,實在是身體已經到了極限,讓聖上不得不回。
確認聖上已經離開,薑煜和柳錦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同時看向剛剛進入屋子的兩人。
不用兩人提問,侍衛隊長已經把一切都交代的一清二楚。
原來在柳錦進來後沒多久,聖上也跟著到了燕王府,侍衛隊長趕緊派人通報,但卻被聖上製止,隻是讓侍衛隊長跟著一起進了府。
幸好楊單機靈,上完茅房出來看到侍衛隊長僵著臉跟在聖上邊上,立馬就去茶房找了祝秉,這才有祝秉端茶向聖上問安的一幕。
薑煜和柳錦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想到了同一個問題,這一次隻是意外?還是聖上已經注意到了柳錦?
“聖上及時到了驚蟄樓?可有聽到我與安寧談話?”薑煜問道。
“聖上才靠近,祝侍衛就及時趕到了。所以並未聽到主公與柳公子談話。”
薑煜和柳錦這才安心的讓幾人退下,等兩人都退了出去,薑煜才從袖口拿出幾片竹片。
三四張竹片內容寫的並不多,卻解了薑煜的疑惑,伸手把竹片遞給柳錦:“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