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冬天,櫻花樹已經枯萎了。鯨落裹著白色的大衣,素白的臉上表情很安靜。麵無表情地等著邊燁說出下一句話。
“可是精靈,最終,是不能留在凡人身邊的。”
“我不想看到你,為了我降落。”
“我們分手吧。”
鯨落圍在圍巾下的嘴唇張了張,嗬出白煙,然後吐出一個字。
“好。”
然後第二天,她就聽到了邊氏繼承人與芸氏千金訂婚的消息。
沒過多久,邊燁就出國留學了。
邊燁沒再見過她一次,也沒給過她美國的聯係方式。
他就這麼不了了之地走了,一走就是好多年,兩個人再也沒見過。
鯨落不知道自己當時是什麼樣的心情。
論感情,其實她對邊燁沒有什麼特別深的感情的。
就算是在一起,也是扭不過他窮追猛打的執著。
平時偶爾一起吃飯,看書,也就是他們戀愛時的全部了。
可她還是感受到了一點類似於“落寞”的心情。
可能是一種她早就習慣了的風和日麗的那天下午,媽媽把她送到了孤兒院,一轉頭,就再也沒有回來的——那種留守的心情。
《金粉世家》裏麵的冷清秋曾說:“我們是不一樣的人,就像我家的葡萄藤開不出百合花一樣。”
於是金燕西硬是在葡萄藤上綁滿了百合花。
可是,他們夫妻二人也不過是一年的緣分,姻緣散盡,終於決裂。
他讓她降落了,但還是沒有抓住她。
……
醫院裏邊燁的那個眼神,讓近來感情好不容易有所緩和的蘇鯨落與厲君和,現在又陷入了冰凍。
厲君和把女人送到君公館的別墅門口。
鯨落前腳剛下車,就聽到身後車子引擎一聲咆哮,離開了院子。
君公館出來迎接的傭人看到這一幕都知道是先生和太太又吵架了。
一句廢話也不敢說。蘇鯨落臉色也不好,關門回房,手機震動。
“淩學長?”
淩雲的電話,她還是不可能不接的。
“鯨落……不好意思……”
淩雲也是不知道拜托誰。
隻是事出緊急,他也實在找不到別的什麼可以幫忙的人,隻能給她打電話。
“我的朋友在厲氏名下的一個酒廊遇到了一點麻煩……我用了所有辦法,對方都不放人,隻能打電話過來問問你……”
鯨落現在聽到厲氏兩個字就頭疼。
“哪個朋友。”
“邵東風。”
鯨落聽到這個名字,原本拿紙筆的手一停。
原本她也沒多認真對待,但是在聽到這個名字後,立即打起精神。
“哪家酒廊。”
“好,我現在就過去。”
……
邵東風被困住的是厲氏名下的一家高檔酒廊。
區別那種魚龍混雜的酒吧。酒廊,不僅環境優雅,並且酒水質量很高。
鯨落一進門,就看到原本人滿為患的酒廊現在一下子全部都被清場了。
一群人圍著中間一個桌子,一個人已經臉上掛了彩,鮮血淋漓,神誌不清地趴在桌子上。
正是邵東風。
“你們把他放開。”
蘇鯨落一身黑色大衣,嘴唇上塗抹的是最正的正紅色口紅。
女人聲音清冷,一出場,氣場就撼動到了在場的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