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水藍其實頂討厭她這副討巧賣乖的樣子,她這樣子自己是真真瞧不上的。但誰叫她是侯府嫡女,少不得要受人奉承,少不得要做出禮賢重庶姐妹的樣子。若是依她的性子,慕月璃這樣的馬屁精是最讓她看不起的,但又享受她這樣的阿依奉承,正因為有她這樣在她麵前小心作態的人,方顯示自己的地位尊貴來。
遂淡淡說道:“六妹妹倒是正經說吧,我有些累,實在動不了這腦筋。”
慕月璃看著她不屑一顧的樣子,想到自己竟要裏外受氣,不禁心頭才竄起火苗,但卻要在慕水藍麵前苦苦壓抑,因為她知道自己和生母隻有依附慕水藍母女,才能在這個侯府衣食無憂過上比其他妾侍及其子女更好的日子。
便正色道:“不知五姐姐是否知道,三姐姐和宋表哥死之前,聽說慕櫻雪就去過後山的梅園。”
慕水藍聞言挑了挑眉,心裏便有了計較,卻沒有回答轉而道:“你臉怎麼了?”
慕月璃臉上一熱,若不是急著來告訴慕水藍這個重要的消息,自己絕對不會頂著這樣一副醜麵孔四處跑,真恨不得親手撕了慕櫻雪。
“都是慕櫻雪那個賤人幹得好事,我總有一天要跟她算賬!”但對於是自己自抽了一百多記巴掌,才弄成這樣的經過閉口不談。
“哦,你打算怎麼跟她算賬?”想不到這一次,慕水藍卻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
慕月璃有些意外更多的卻是激動,忙道:“五姐姐,你這是願意幫我教訓這個賤人嗎?”
其實慕月璃跟慕水藍走得近,又處得比誰都久,她知道慕水藍並不像表麵那樣對慕櫻雪母親並不是完全不在意,隻不過從來不見她出手。
慕水藍卻道:“六妹妹這是哪裏的話,我為什麼要幫你教訓四姐姐?六妹妹自己技不如人,又能怪得了誰。”
慕月璃聽了臉上再次青白交加,卻不放棄道:“不錯,妹妹我技不如人,隻怪慕櫻雪那個賤人太會作怪,也不知道從前是不是裝瘋賣傻裝無辜,居然騙過了所有人。我覺得三姐姐和宋表哥的事一定跟她有關,否則為什麼之前府尹查案的時候不說她之前去過後山,卻要侍女偷偷跑去衙門報案?”
慕水藍嘴角略過一絲莫名笑意,道:“六妹妹說得有道理,不敢攤開來講,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慕月璃一聽,目光一亮,臉上竟起了異樣的潮紅,道:“一定是的,不敢說出去過後山,搞不好就是因為凶手原本不是別人,卻是慕櫻雪這個賤人自己!”
慕水藍笑而不語,伸手取了茶盅喝茶,她在等慕月璃自己給自己鋪路。
“五姐姐,既然我們已經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你看我們要如何才能讓所有人都知道,慕櫻雪才是真正的凶手?”果然,慕月璃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至慕櫻雪於死地了。
慕水藍輕輕抿了一口茶香,微笑道:“六妹妹又搞錯了,哪裏是我們弄清的真相,分明是妹妹聰明過人,連羅武都沒能想到的線索都被你給破解了,我這做姐姐的還糊塗著呢。不過,若真想把這件事情弄明白,也容易,過幾日父親就要從邊關回來了,到時候皇上當設皇家酒宴,為父親接風洗塵同時犒賞三軍。”
話不多說,她說到這裏便止住不再往下,她相信慕月璃再蠢也一定明白她的意思了,那便是要她在皇家酒宴上,乘著所有的皇室成員都在,當眾指證慕櫻雪為殺人凶手。
果然,慕月璃聽了這話激動得幾乎已經坐不住,恨不得慕雲宵現在就回到京城,酒宴馬上開始。
“還是姐姐想得周到。”慕月璃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這一次她定要慕櫻雪身敗名裂,永不翻身!
六日,慕雲宵率親信部隊回到京城,皇帝賜宴席,率皇後皇子及眾嬪妃大臣出席酒宴。
皇家齊聚,慕府闔家赴宴,眾女盛裝自不必說,因著是進宮,慕雲宵又是此次宴席的重要人物,為避免被人說主母苛待庶出,此番竟連慕櫻雪和歐陽若也得了衣製分例,甚至還依例發了全套首飾。
歐陽若望著自家女兒盛裝之下如出水芙蓉般絕色傾城,又如出塵白蓮般清麗脫俗,不禁生出些女兒大了的感歎,一時竟感動到眼角濕潤,見慕櫻雪扭頭看她,忙曳袖拭淚。
不想這一幕卻被徐敏看到,當下便沒了好臉色。
慕水藍見狀,卻是朝慕櫻雪看了看,道:“母親莫要生氣,休與他人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