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弄月和軒轅烈的到來,事情突然逆轉而下,完全出乎了眾人所料,更是已經朝著慕月璃原計劃的反方向跑偏了十萬八千裏。
慕櫻雪看著慕月璃幾乎已經嚇得趴在了地上,心裏並沒有多少反敗為勝的喜悅,不僅是自己開始並沒有敗,而且在她看來慕月璃這樣的,實在不夠格做自己的對手,跟她有任何腦力活動上的交集都可能分分鍾拉低自己的智商。
隻是,事情到了這一步,她有一點想不通,這件事的關鍵雖然是軒轅烈對慕月璃的指正,但最後讓皇帝完全下定決心相信的卻是另有其人。
軒轅塵,他為什麼要幫她?明明這人跟自己並不熟悉,或者他隻是幫助軒轅烈,還是皇子之間也分派係,他是太子黨的反麵?
慕櫻雪暫時想不明白,便也不去想了。
“皇上,今日之事是臣教女無方,把家事鬧到了殿前,鬧了笑話,還望皇上開恩,饒了這賤女無知之罪。”
慕雲宵此刻恨不得一掌將慕月璃打死,這般丟人現眼,讓他今後他如何再麵對朝堂眾同僚?但是卻不得不禦前將她保下,畢竟自己剛剛失去一個女兒,不能再少一個,庶女再無用到底還是聯姻的籌碼,隻是這怒氣不發實在是燒得他頭頂快要冒煙。
軒轅烈倒也給他麵子,順著他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畢竟對他來說維持羅武原判才是最重要的,他可以權當這件事是慕府女眷將後院那點心計用到了人前,便道:“既然是家事,那慕月璃就由愛卿自己處置吧。”
殿前說謊那可是欺君,若是依著他年輕時的氣性,早叫她人頭落地了,豈會這般輕描淡寫地放過。軒轅烈一邊感歎一邊自我感覺有些飄飄然,果然歲月除了催人老之外,還給了人容人的氣度。但是欺君終究是欺君,真讓他輕易放過,作為帝王也是不會這般善了的。
慕雲宵何等人物,伴君如伴虎,這麼多年他豈會不了解軒轅烈這個皇帝的脾氣,今天不把慕月璃打個半死,這件事是無法對皇帝交代的。
索性是個庶女,自己又正在氣頭上,便聽他道:“請皇上恕臣殿前失儀之罪。”
然後一聲“孽障”出口,已經解下腰間玉帶,虎虎生風地朝慕月璃頭上劈了下去。
慕月璃發出一聲慘痛的尖叫,卻無法阻止慕雲宵一下又一下的揮落腰帶,頓時痛哭流涕滿頭是血。
慕櫻雪跟所有人一樣冷眼旁觀著,看著慕雲宵明明可以打慕月璃身體四肢,卻偏偏每一下都狠狠落在慕月璃頭上,知道他是要讓皇帝消了對自己的不滿,心頓時比所有人都冷。這一幕讓她進一步明白,慕侯府中沒有親情隻有利益,除了歐陽若、巧嬤嬤和柳兒,慕府再無可得她在意的人和事。
一場鬧劇終於以慕月璃昏死過去作為結尾。
原本喜慶的氣氛被慕月璃滿頭的鮮紅弄得尷尬不已,皇帝沒了繼續作樂的興致,眾人便也懨懨地散了。
次日,慕櫻雪帶著柳兒去了摘星攬月樓,在慕侯府待著她實在是覺得沒意思,還好慕月璃昨日被打得半死,聽說今天腦袋被包紮成了一個豬頭,此刻沒辦法出門興風作浪,否則府裏真是一刻都叫人呆不下去。
到了摘星攬月樓,軒轅晟已經在常坐的雅間等她了。自從第一次她要了這雅間,軒轅晟見她喜歡,竟是把這間房給長包了下來,聽說還惹來了不少抱怨。
“七王爺好早。”
慕櫻雪看到軒轅晟的正太麵孔,頓時心情有一種雨過天晴的鬆快。
“櫻雪來得也不遲,來來來,快坐下陪本王聊聊天。”
軒轅晟自從上回她不願叫他晟哥哥以後,倒也沒再強求她一定要叫他別的什麼名字,聽她七王爺七王爺的叫,也就隨便了。
慕櫻雪依言坐到他手邊的位置,老大不客氣地抓過一把瓜子,大模大樣地嗑了起來,在軒轅晟麵前她從來不曉得客氣兩個字為何物。
“嘖嘖嘖,當初我還以為你是為舉止文雅的大家閨秀,沒想到嗑起瓜子來,這架勢卻完全不輸給巷口茶肆的大娘。”
軒轅晟搖著紙扇搖頭稱奇,記得他有一次問慕櫻雪平時喜歡吃些什麼,慕櫻雪的回答居然是煮瓜子,怎麼想都覺得不符合他對她的印象。不過,自此每次慕櫻雪來,必定有一盤香噴噴的瓜子等著她。可惜這一世慕櫻雪的牙口好像比上一世的她稍稍差了那麼一點點,牙釉質不堅強那麼一點點,她怕嗑出瓜子牙,所以嗑了幾下,便索性一邊跟軒轅晟聊著天,一邊慢悠悠拿手剝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