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櫻雪一直在默默聽著他們的對話,暗自調息,終於感覺到呼吸起來沒那麼持續的痛了,但還是不足以反擊,她要爭取一些時間。
見家奴們靠近,並不露出驚慌神色,相反臉上的冷意越來越甚。
“慕雲宵,你有本事盡管讓人廢了我手腳!你捫心自問,剛剛我與你對峙,可有用內力?你一個練武之人,居然連對方是不是會武功都分不清楚,真是枉稱高手。
我慕櫻雪會不會武功,你們一個個難道不清楚嗎?現在卻要以我武功高強對侯府有害之由,美曰其名廢我武功,實際是趁機將我弄殘,說出去,你們就不怕軒轅正義人士為我伸冤報仇?”
徐敏不想她還有這許多廢話,隻恨不得立刻馬上廢了她手腳,道:“慕櫻雪,你少給我廢話,你剛剛那麼狠辣,連老爺都不能奈你何,不會武功又是什麼?別當我們這些人都是傻子,看不出來。”
轉而又對慕雲宵道:“老爺,你別聽她信口雌黃,她分明是在拖延時間。”
但她不知道,慕雲宵心中確實有諸多疑惑,因為慕櫻雪奇怪的氣息運行方式,甚至讓他以為這不是他的女兒。但是種種跡象表明,尤其是歐陽若的態度,分明又是他女兒無疑。
“老四,我問你。”他道,“你若不是會武功,你又如何抵擋得住我的內力?”
慕櫻雪早已經想好說辭,道:“哼,你可曾聽說過,有人天賦異稟,縱使不會武功,遇到武藝高強著,亦可憑借特異的身體功能抵擋一二?不瞞你們說,我慕櫻雪自清醒那天起,便發現自己身體與常人有異,隻不過這種特殊的身體功能是隨著我個人的情緒變化而隨之激發的,尤其是憤怒的時候最能發揮到極致。”
言下之意便是,今天的種種,都是你們逼我的,並非我本意。這番言說雖然並非完全失實,畢竟她確實擁有強大的念力,在這個時代算起來就是天賦異稟,但關於這種“特殊身體功能”需要被激一說,則完全是瞎扯,明顯是胡說八道,即使在她自己看來,也沒什麼信服力可言。
但是她不在乎,她隻是想爭取一些自我調息的時間,以便產生反擊之力,救下自己和歐陽若等人罷了。
“一派胡言!”徐敏怒道,“簡直一派胡言!你當我們都是井底之蛙,竟會相信你的荒唐故事?”
“老爺,休要信她,她不過是不願手腳被廢,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來誆騙你!”
然而,慕雲宵明顯比她要見多識廣,因此更容易起疑心的同時,也更容易相信這種天方夜譚似的故事,因為他在邊關駐守之時,確實聽說過一些聽上去荒誕不羈的奇聞逸事,其中故事也是非常人所能理解和接受。
“果真嗎?”慕雲宵道,“即便如此,哪又如何呢?你同樣擁有強大破壞力,慕侯府同樣不可容你。”
慕櫻雪哈哈大笑,像是聽到了讓人嗤之以鼻的無稽之談:“慕雲宵,你知不知道這種話從你口中說出來,就跟徐敏一樣愚昧無知?”
徐敏大怒:“賤丫頭,你說什麼,誰愚昧無知?”
慕櫻雪不理會她,隻道:“我想請問各位,為什麼我擁有強大破壞力,就不能被容於慕侯府?難道慕侯爺果真如外界所說,跟那些凡夫俗子一樣,隻會推崇‘女子無才便是德’這種鬼話嗎?我慕櫻雪雖是庶出,但也是慕侯府的小姐,侯府在才有我慕櫻雪的立足之地,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無故做出有損侯府的事情來,而非用一己之力幫襯侯府?或者,這其實不是慕侯爺你的想法,而是大夫人的的判斷而已?”
她道:“想不到堂堂侯爺,竟然是聽信內婦的輕信無能之輩!”
聽到最後一句,慕雲宵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但因這番言論邏輯無差,道理十足,竟無法反駁。
徐敏卻是不甘,道:“慕櫻雪,你、你不用在這裏挑撥離間!你分明就是侯府的禍害,眾人皆知!就憑你今天這番作為,足以給你定個死罪!”
慕櫻雪輕輕握了握手指,力氣慢慢在恢複,隻是左肩連著胸腔,依然一陣陣刺骨地疼痛,看來要恢複還擊之力,不是輕易之事。
暗暗歎氣道,看來今天隻能智取,不能武勝了,這於她而言真是再憋屈不過的事,所謂陰溝裏翻船,大概說的就是她這種情況吧。
於是她笑問:“那我倒要請問大夫人,今日之事是否是櫻雪被激憤所為?大夫人和五妹認為我對侯府有害,理由是什麼呢?是真怕我一時糊塗做出傷天害理之事,還是怕我將來威脅到二位在府中的地位,這才唆使侯爺廢我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