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冷笑有殺傷力的話,她當年在TU的時候又何苦如此辛苦訓練呢?
慕櫻雪才懶得理會徐敏,隻是攙著歐陽若快走了兩步,經過徐敏身邊的時候,有意識地定向釋放念力。
那洪水卷岸一般的力量鋪天蓋地朝徐敏而去,但見她一個趔趄,“哎呦”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賤人,你竟敢推我!”
慕櫻雪一臉無辜:“夫人,您這麼不分青紅皂白,一有機會就誣賴人真的好嗎?”
“你還狡辯!”徐敏蹲坐在地上,頓時形象全無,惱的直拍地麵。
慕櫻雪這一下雖然是幹的輕描淡寫,可卻是在徐敏最為得意的時候,又是當著外人的麵讓她摔倒,疼倒是不怎麼疼,可這麵子,丟得卻不是一點兩點。
慕櫻雪神色一凜:“當羅大人是死的不成?!我離你距離至少一臂以上,雙手都扶著我娘,誰有空管你!”
“羅大人……”徐敏被她瞪地心驚,轉頭又朝羅武哭。
羅武心中煩的要死,可也不敢得罪了這位當朝太師的女兒。趕緊讓人把她扶起來,又道:“夫人身子弱,是本官思慮不周……”
“什麼身子弱,你瞎嗎?明明是那的小賤人推我的!”
這話徐敏可不是隨口胡說,她方才昂著頭,挺著胸,一副要在氣勢上壓倒隔壁母女的樣兒,倒是真沒看見慕櫻雪是不是有出手,但卻感覺到了一股十分大的推力。而那時離她最近的就是慕櫻雪,不是她推的,還能有誰呢?
“這出言頂撞朝廷命官是大膽,不知道出言侮辱朝廷命官是什麼罪名?”慕櫻雪掩唇輕笑,一派正宗宮鬥範兒。
羅武的內心是崩潰的,他被這一老一少兩個女人先是詛咒死了,再是詛咒瞎了,他還不能反駁什麼,隻能怒氣衝衝朝衙役喊:“都死了麼,給侯爺夫人備轎!”
歐陽若用力捏了捏慕櫻雪的手,示意她不要再去招惹徐敏。慕櫻雪體念她心情,就此作罷。
有了這麼一出,羅武自然也不敢讓徐敏和慕櫻雪同車了,但是京都府的車馬就一輛,他也不能臨時再叫,就勸服了徐敏自己坐轎子過去。慕櫻雪和歐陽若等人乘了馬車。
安頓好了雙方之後,羅武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一臉心有餘悸地暗自感慨:聖賢不愧是聖賢,唯女子與小人難養這種真理,竟然早早就總結了出來。
這時候,他手下的一個衙役忍不住小聲道:“這還沒到公堂智商呢,這就鬧成這個樣子,之後還指不定什麼樣兒呢!大人真可憐。若單是個歐陽若,也不麻煩,偏偏這女人還生了個了得的女兒……”
羅武趕緊出聲嗬斥:“胡說八道什麼!咱們辦案為公,任何事都逃不過‘公理’二字。進了京都府衙,那就都是當事人。沒有身份分別。”
衙役口中稱是,但卻特別心疼地看了羅武一眼。
“去去去,閑得慌是不是,趕緊回衙!”羅武氣的踹了他一腳。
淘樂園中,宮弄月正在廊下望著園中景致發呆。
蔚寮站在一邊,略有些著急:“公子,您真的不打算施以援手嗎?”
“昨日的情形你看見了?”弄月不動聲色,笑問他。
“什麼情形?”
“你可真是健忘。虧我昨日還說你比辛仆聰明。”弄月看了他一眼,眼中有幾分無奈,也有幾分戲謔。
蔚寮想起昨日裏弄月那滿身狼狽來,頓時恍然:“哦……哦~!”
“我都能被洗劫至斯,區區京都府尹能耐她何?你我還是在此品茶聽雪消吧。”弄月拖著長長的尾音,一派愜意。這人也著實是好風華,隻一個隨意慵懶的背影,已是無盡風雅。
蔚寮點頭在他身邊坐下,又為他斟茶。“隻怕羅武這個案子是不太好審了。”
“怎麼不好審。”弄月沒有轉頭,抬手接過蔚寮遞上來的杯子,抿了一口後淡淡道,“對下,百姓們關注,也不過是圖個談資罷了。他若是不公審,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死的那些都是為害鄉裏的地痞流氓,又不會招致民怨;對上,皇帝不過是要個結果,給那些門口躺屍的權貴們一個交代,他拿了凶手,審出是買凶殺人,已是有了交代。現在所行,不過是求個完滿而已。”
“可那買凶的紅玉一口咬定歐陽若是主謀啊……”蔚寮微微皺眉,“慕櫻雪對她娘十分在意,若是歐陽若有事,隻怕是要翻天了。”
“誰說不是呢。”弄月轉了轉手中杯子,“徐敏這一手,實在不算是高明。她若是明哲保身,隻將此事壓下去,將自己摘出來,以如今侯府和太師府的勢力,也不算是什麼難事。畢竟殺的是地痞,臉皮厚點,再蓋個為民除害的頭銜,也無不可。可她卻非要起害人之心,想玩嫁禍這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