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櫻雪又盯了那對母女一會兒,直看得慕水藍站起了身,道:“女兒……”
慕櫻雪這才轉開了視線,對著慕雲宵福身道:“見過父親!”
慕水藍那一通話就這麼直接被慕櫻雪按了回去,這簡直如同直接扇了個巴掌在她臉上。氣的當場就變了臉色,憤憤然坐了回去。
這個時候,一直沒說話的慕子駱就嘲諷道:“真不愧是缺管少教的,問安隻問父親卻不問嫡母的,慕侯府也算是京城獨一份兒了。”
這話說的慕雲宵並不怎麼愛聽,但也不能說什麼,這是典型的嫡子要為自己母親出氣的。
慕雲宵自然也隻能對慕櫻雪說:“雪兒,給你母親問安。”
慕櫻雪當然沒答應,瞥了慕子駱一眼,而後對慕雲宵道:“父親,您也該管管子駱。這帶著姑娘家去逛街買東西,好歹也帶著些銀子。咱慕侯府又不是少那點錢。琉璃街一水兒逛過去,還隻拿東西不給錢的,那也是京城獨一份兒了。這要傳揚出去,誰家好姑娘會想不開往咱這摳門兒府中嫁。幸虧這還是在我的鋪子附近,我能讓夥計跟屁股後麵付錢,這要是換別的地方……嘖嘖。”
一群人完全懵逼了。這……這不按規矩出牌啊!
慕子駱也完全懵逼了,他什麼時候逛街不給錢了。也就是慕櫻雪的胭脂水粉鋪沒給錢嘛!
“櫻雪,你這是聽底下哪個小賤蹄子亂嚼舌頭了?今日子駱著實是上了街,可也沒發生你說的那事兒啊。”徐敏冷笑著,還狠狠剜了慕櫻雪身後的柳兒一眼。“莫不是,因為子駱打死了一個當街欺他的奴婢,你便要血口噴人吧?”
慕櫻雪隨意拉開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正好在慕子駱斜對麵。她一臉驚訝道:“竟然還打死了一個奴婢?誰啊?”
徐敏一愣。“你不知道?”
慕櫻雪就轉過頭去:“柳兒,誰沒了?”
“巧嬤嬤。”柳兒紅著眼圈道。
慕櫻雪斂目,掩過眸中厲色,轉過頭來看著慕子駱:“雖說,一個奴婢死就死了。可巧嬤嬤到底照顧了我娘親這些年,子駱弟弟啊,你可能給我個解釋,她為何非死不可?”
徐敏裝出了一臉的沉重來:“四丫頭啊,我明日便為你母親再挑幾個可心又利索的嬤嬤過去。這欺主的玩意兒的,沒就沒了吧,你節哀。”
慕櫻雪看都沒看她一眼,隻冷冷盯著慕子駱,如同孤狼盯著獵物:“你說。”
慕子駱到底年紀輕,慕櫻雪越是相逼,越不願意說。冷笑道:“你不過一介庶女,有什麼資格質問我。別說隻是一個姨娘身邊的嬤嬤,就是個姨娘又如何。踢死就踢死了!”
這話讓慕雲宵也有些惱火:“慕子駱!”
“父親,我並無冒犯您的意思。隻是,這個家裏竟被一個庶女作天作地作地烏煙瘴氣,我實在是看不下去。”慕子駱端出了一派要為母親主持公道的樣子來,盯著慕櫻雪冷笑。“您為了一個姨娘,我母親小產的事兒您都不徹查了……”
一說這個,慕櫻雪忽然就哈哈大笑,捂著肚子捶桌子。
而徐敏和慕雲宵的臉色卻是很難看。
慕水藍向拉了拉他的手,低聲道:“你就少說兩句。”
這事兒的前因後果,慕子駱的確是不知道的,頓時有些莫名其妙,繼而更加不滿:“為什麼不能說!父親就是偏心。上次我母親遭了那麼大的罪,凶手至今逍遙法外,父親喜歡,咱也沒辦法。今日我懲了一惡仆,難道這都不行了嗎?!”
慕雲宵的臉色十分難看,張了張嘴,似乎要說點什麼。
然而,慕櫻雪卻搶先道:“你母親流產這事兒吧,的確是應該好好徹查。不過父親現在不查吧,肯定有不查的理由。你作為一個小輩,就不要管這麼多啦。”
她語氣吊兒郎當的,吊的在場的人心裏七上八下。徐敏又是被拿了短的,這會兒也說不出什麼來了,就算知道慕櫻雪接下來要吊打慕子駱,此刻她也是無能為力。
而慕雲宵見慕櫻雪竟然為自己說話,臉色都緩和了幾分,更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慕櫻雪見氣氛差不多了,話鋒一轉就道:“我今日不問別的,就問你,巧嬤嬤因何而死!”
慕子駱完全搞不懂為什麼父母都不為他說話了,氣的不行,瞪著眼就是不說話。仿佛不屑開口。
“你不說就算了。”慕櫻雪冷哼一聲,轉頭對柳兒道,“你來說!這到底特麼的怎麼回事!”
“少爺帶了個姑娘來店裏,選了很多東西,然後上了二樓歇腳。巧嬤嬤將少爺選好的胭脂水粉送了上去,沒多久就被踢下來。少爺和衣衫不整的姑娘就離開了。”柳兒垂著頭道,“柳兒在樓下,就看到這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