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用餐時間,三三兩兩的食客陸陸續續從電梯出來,其中老外占了大多數。他們倆也來到了預定包廂。一位紮白色裙子‘喀秋莎’式裝扮的俄羅斯小姐,跟著來到了他們麵前。
“歡迎光臨天鵝湖,這是本廳食譜,請自己點菜。”
侍應小姐輕聲細語,然後遞過兩杯香賓並留下一份精印菜單,一手提著裙子‘噠噠’離去。
希琴看著侍應小姐的背影,又看看菜單,忽然意識到這裏是老式服務。大廳內除了來這裏的客人,其它的一切沒有任何的現代化氣息,就像壁屏上看到的十九世紀俄羅斯風格的餐館。
這裏,對那些越來越喜歡懷舊的外國人,也包括許多中國人,的確是一個理想去處。
“希琴,為了你再一次成為我的小天鵝,幹杯。”
“我是你的小天鵝?那你是我的什麼?”
“我是你的癩蟆蛤呀,你看,就是這個樣子,”
圖逗斯雙手扒住眼睛和嘴巴,張著大嘴站了起來,裝扮出就要去咬希琴的樣子。
希琴撲哧一笑,剛喝進一口香賓便噴了出來,正噴在圖逗斯的臉上。香賓酒從圖逗斯的眉毛、眼睛、雙頰直往下流。
希琴咯咯地笑出聲來。
“快遞我餐巾,香賓進眼睛裏了。”
希琴猛然醒悟,拿起餐巾輕輕在圖逗斯的臉上擦拭。
“不要胡鬧了嘛,你說有事情要我幫你,是什麼事呀?”
希琴的聲音變的溫柔,故意催促圖逗斯,想早一點領教他這次究竟又要與她玩什麼新花樣兒。
“不要急嘛,總會告訴你的。……喜歡吃什麼?”
圖逗斯接過餐巾,自己又徹底擦了一把,坐下後把菜單遞給希琴,舉手招來了侍應小姐。
“牛肉餅,烤奶汁桂魚,沙一克,加紅菜湯。”
希琴是吃過俄式菜的,點了她喜歡的幾樣就把單子又遞給圖逗斯。
接過菜單,圖逗斯隨手還給侍應小姐,說了聲‘要雙份’,小姐就離去了。
這時,一曲悠揚的‘天鵝湖’傳了過來。
隨著聲音望去,橢圓大廳中央出現了幾位真正的小天鵝,伴著歡快的鋼琴曲輕姿慢舞起來。
“希琴,約你來這裏,真的有事請你幫助。這次來除了旅遊,還有一件事要辦,是父親托付我的……”
圖逗斯麵色嚴肅,看著希琴。
“你父親托付你的?原來你真的有事要我幫助?”
“怎麼?你一直認為我在騙你嗎?”
“啊,不,我相信你是誠實的,你父親托付你什麼啦?”
“他是一位基因專家……”
“什麼?!你父親是……”
聽到圖逗斯說他父親是基因專家,希琴一臉驚訝。
“先聽我講完。”
圖逗斯繼續說,“二十年前,我父親在你們上海工作過,幫助貴國搞基因研究。那時侯,我還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跟著父親在上海讀小學。兩年後,隨父親回到了我們國家。之後,他一直沒有再來。這次,他托我一定要找到兩位姑娘,他說那兩位姑娘是他一位中國朋友的細胞胚胎,他想知道她們倆現在的情況,找到後讓我一定把她們帶回美國。”
“細胞胚胎?這麼說,要找的兩位姑娘是單親族?”
“是的。”
“就是說,要找的兩位姑娘是你父親朋友的細胞培育出來的?”
“是的。”
“那麼,你父親的中國朋友也是一位姑娘?”
“是的,她是我父親在上海時的女朋友。那時候我還小,不明白成人之間的事,經常看見他們倆出雙入對,朦朧中感覺父親愛上了那位姑娘……”
不知什麼原因,提到那姑娘,圖逗斯的聲音顯得十分低沉,臉色也開始變的有些沮喪,他沒再接著說下去。
話鋒一轉,他說,“攀登珠峰回來,我去了上海,按父親告訴的地址去找,可是,哪裏還能找得到?十八年過去了,這其間,她們居住的寓所已換了三四次,又不知道她們的名子,聯係就中斷了。”
“不知道誰的名子,是那兩個胚胎姑娘?還是你父親的女朋友?”希琴對圖逗斯要找的姑娘產生了極大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