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歸晚又一次擰了毛巾給她擦臉,又給她敷眼睛,生怕她眼睛會腫起來,流螢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周到的伺候,況且這個人還是她極其尊敬的林歸晚,一時間竟是有些隱隱的竊喜。
但她剛剛的思緒卻是還沒有散,等林歸晚把毛巾從她臉上移開後,她斟酌了一下,竟是道:“歸晚,我有件事想要和你說。”
林歸晚麵帶不解的抬眼看著她,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才輕聲道:“江公子心裏也是有人的,你知道,是誰嗎?”她在心裏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後,才打算把江雲起中意麵前這個人這件事說出來。
她的腦海裏時時刻刻都在想著林歸晚剛才開解她的話,便也覺得這些話也該原封不動的送給江雲起,如果她有朝一日能看開,那江雲起應該也可以,起碼不必再受愛而不得的折磨。
林歸晚看著她臉上的神色,便知他要說的事情想必是極為重要的,不由得便道:“流螢,你想要和我說什麼?”話音一落,便也跟著正了正神色,聯想方才那句話,難不成流螢是想要告訴她江雲起心中的人是誰?這她還是挺好奇的,畢竟江雲起那樣一個才子,還當真是不知什麼人才會入了他的眼。
林歸晚眼底閃著奇異的光芒,流螢有些被嚇住,支支吾吾的好半響也說不出句話來,實在是有些不太能夠理解為何林歸晚會對這個話題這般的感興趣,但若是她生活在現代的話,想必便會知道這是一種敬業的八卦精神。
流螢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放在被子裏的手緊緊的揪在了一起,一句‘他的意中人是你’即將說出口的時候,房門口突然便被打開了,兩個人不由得便轉頭望了過去,封喻川身姿挺拔的身影端端正正的立在了門口處。
林歸晚的八卦被打斷,不由得便皺起了眉頭問道:“你怎麼過來了?”說罷還有些不開心的想要趕人,封喻川斂了臉上的神色,緩步走過去,輕笑著道:“我們該回去了。”說罷又用眼神不動聲色的看了流螢一眼。
那一眼裏麵暗含警告,似乎是在告訴她不該說的話不要亂說,流螢不由得便被嚇住了,原先正欲開口的話就這樣咽回了肚子裏,再也說不出來。
封喻川輕輕一提便把林歸晚提了起來,笑眯眯的道:“走吧,我們回百花樓,你們應當也說完了吧。”他雖然是在隔壁的屋子,但膈應效果又沒有那麼好,以他的功力,隻要想聽,便還真沒有什麼聽不到的。
林歸晚聞言便不由得嗔怒的瞪了他一眼,低聲嗬斥了一句:“你又偷聽!”說罷還想著要伸手掐他一把,隻是顧忌著流螢還在身邊,便隻能悻悻然的把手收了回來,心想等會兒回了百花樓一定要讓他睡地板,還是一睡睡三四天的那種,畢竟八卦被打斷這種事情實在是不好受。
流螢依舊處於一種被嚇懵的狀態,直到林歸晚跟她道別才回過神來,小心翼翼的看了封喻川一眼,知道自己想說的話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不由得便一歎,然後道:“回去的路上小心些,要是有時間的話,便多來看看我。”
“會的。”林歸晚想對待一個妹妹一樣,揉了揉她的腦袋,然後又眨巴了一下眼睛道:“你們回鮮卑的時間延後了,等會兒我幫你開兩劑藥,趁著這段日子好好的休養一下身體,我可是要見到一個健健康康的流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