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什麼不敢?”餘音然的聲音難得的終於染上了一點情緒,一種別樣的憎惡,她又低低的道:“對於林風眠來說,還沒有什麼事情是她不敢做的。”
封念謹抬眼看向她,直直的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後,才啞著嗓子道:“還有呢?除了這件事之外,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餘音然抬頭看了他一眼,正準備開口的時候驟然間感到胸腔處一陣悶痛,她連忙伸手撫在自己的胸口處,卻依舊忍不住從口中嘔出一口血來,毒藥已經發揮作用了啊,她似乎是沒有感覺一般,顫抖著手便把嘴角的血跡抹去,然後繼續研墨,手背上猩紅的血跡極其的醒目,再度開口時聲音儼然是虛弱的:“我不知道應該再和你說些什麼,但是,封念謹,我對不起嫣兒,也對不起林歸晚,我知道你打從心眼裏希望林歸晚去死,所以我不替她求情,我欠她的我自己去還,但是……”
她籲出一口濁氣來,低低的道:“隻是,嫣兒是無辜的,她肚子裏的孩子也是無辜的,封念謹,你放過她把,也讓林風眠放過她。你想得到她一天,那林風眠就會心懷不軌一天,封念謹,你現在,還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好她,那又為什麼,不讓她自己去過安全又幸福的生活呢?”
這麼久了,她總算是想通了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純粹就是一個下作的賤人,忘恩負義,恩將仇報,如今到了瀕死邊緣,好多事情她才逐漸看通透了一些,繼而誒呦辦法為林歸晚求情,那便為嫣兒求情吧,隻希望她的那封信能夠幫助到林歸晚。
而她來找封念謹,其實也是有拖延時間的想法,她知道,隻要她一死,那封念謹的人就會隨之搜查她去過的地方,到時候發現那封信擺不好了,所以她要拖延時間,希望那封信現在已經被林歸晚的人給拿走了。
封念謹聽完她的話後眉頭百年緊緊的皺了起來,眼底的神色越發的冰冷:“嫣兒沒有本太子是活不下去的,這一點本太子比誰都要清楚。”頓了頓,他又道:“吾是她的丈夫,她是我吾的妻子,我們是不能夠分離的,至於林風眠,本太子自己會處理,用不著你操心。”
餘音然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原本在研墨的手也漸漸的鬆了下來,她低低的歎了一口氣,半響後,突然啞著嗓子道:“封念謹,你會後悔的,如果嫣兒當真出事了的話,你一定會後悔的。”她仿佛是知道什麼一般,在緩緩的倒下去時眼神一直直勾勾的盯著封念謹看。
封念謹被看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但又實在是對她電話娿耿耿於懷,最終卻也隻能叫管家進來把人殮了送去埋葬,等人走後,他發現自己的書桌上還殘留著一抹血跡,頓時百年有些煩躁,在原地坐了半響後,突然起身出了門,前往馬廄拉了一匹馬,騎上時候便飛奔往皇宮的方向趕去。
餘音然死得無聲無息,驚不起半絲漣漪,但她留下來的那封信卻已經送到了司葵的手中。
彼時,林歸晚已經和封喻川麵對麵的坐了好一會兒了,丸子早就躲會了空間裏,兩個人久久的對視著,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過了不知道多久,久到門口處開始傳來阿若和木依打鬧的聲音,兩個人這才驚覺已經過了半個多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