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城,君家。
這幾日來,君家的人都格外不願去君府找君歸雲。
不因別的。
就因,這段時間君易謙不知怎的,天天都跟在君歸雲的身邊。
隻要去找君歸雲,不管君歸雲在何處,都能見到君易謙的身影。
君易謙素來就不愛與君家弟任何一人走得太近,其主要原因就是他那沉默寡言的性格,不管別人與他說什麼,他都靜靜地聽著一句都不說。
一句話都不說,神色且又是平淡得很,讓人猜不出他心裏所想的是什麼。
可他又是君家的家主,若是見麵什麼都不與他說的話,又怕對方覺得不尊重他,但是與他交談,他卻又一句不理你。
這著實地不知道讓人如何與君易謙相處。
故而,君家誰都好,能避開君易謙便就避開他,以免撞上尷尬。
也幸得君易謙不愛管君家的事,都是通通交由君歸雲去打理,大家也都不用與他打交道。
隻是,這兩日也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一去找君歸雲就見到君易謙跟在身邊。
今天,也是如此。
君水榆來到找君歸雲時,就見君易謙一聲不吭地站在君歸雲的身邊,而君歸雲正在與弟子寮的大弟子趙衝在談事。
但有君易謙在一旁看著,大弟子趙衝渾身上下都很不是滋味,眼角時不時地瞥了一眼君易謙,但是很快就收了回去。
終於將事情談完,趙衝一溜煙地就快速離去。
君水榆見到這狀況,好奇地湊了上去。
若是換作以前,她見到君易謙肯定也是二話不說地就離開。
可是自從與君易謙還有秦長意在一起一段時間之後,她知道,君易謙這人也不是不愛說話,他若是說起話來,那就叫一個嘮字,隻是要看他要與誰說。但不管怎樣,不管說什麼,君易謙也不還動怒,故而不管怎麼想都知道君易謙這人還是挺好。
心思起了之後,君水榆心中帶著幾分的捉弄之意走上前去。
這若換成從前,她定然是不會前去招惹君易謙的。
但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
現在的君易謙對她來道,就如同一隻無牙的老虎,外貌看似凶的很,可實際卻是如小貓般的溫和。
走上前去,君水榆乖巧地朝著他們二人打招呼。
“家主,雲哥,早啊,你們在這處做什麼?”
君歸雲見到君水榆到來,臉上的微笑禮貌又帶著幾分的寵溺。
“水榆,兄長不是說給你三個月讓你出湖中城找夫君嗎?怎麼,你還留在湖中城裏沒出去?”君歸雲問道。
君水榆笑了笑,道:“我那不是開玩笑的事,沒想到家主和雲哥你都給當真了,不過,你們放我三個月的假也好,我早就想好好地玩會了。”
“這可不行,君家最近事多。你若不想出去找夫君的話,就幫忙下君家的事,不可以去玩。”君歸雲故作肅穆地說。
君水榆撓了撓後腦勺,轉頭看向一直不說話的君易謙,假裝問道:“聽說家主最近一直跟在雲哥的身邊,家主是不是在跟著雲哥管理君家的事?”
君易謙微微側目,看向君水榆,神色平和的他,粉唇合著一點都不見要張開的架勢。
見這樣,君水榆心中想要捉弄君易謙的心就更大。
君家的孩子很多,像君歸雲君水榆年紀相仿的,都是從小一起玩到大,再說,君家本家就君歸雲一個獨子,所以想君水榆這樣分家的孩子都會常常來與他一起玩。
既然是從小一起長大,那性格都是十分熟悉。
君水榆這人就是古靈精怪,小聰明特別多,愛搗亂,她定也是聽到什麼風聲,故而才會來這裏挑君易謙的玩笑。
君歸雲斜眼看了眼什麼都不說的君易謙,這心裏也起了捉弄他的意思。
“兄長要是能與我一起管理君家的事,我也很高興,隻是可惜,兄長就隻是一直跟在我的身邊,什麼都不說不做的。兄長,你至今都沒告訴我原因,你可否與我說說,你跟在我身邊是為何?”君歸雲問道。
君易謙淡然地看了他一眼,很快地就將視線收回去,也依舊是一句話都未說。
君水榆眼前一亮,道:“家主一直跟在雲哥的身邊,該不會是為了能隨時收到秦家的事吧?”
這句話說完,君易謙的身子很明顯地僵了一下。
君歸雲聞言,並不詫異。
君易謙的心思這麼好猜,他怎會不知道?隻是想給自家兄長點麵子才不戳破這件事,未想到君水榆個愛鬧事的,竟將這事給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