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人家好害怕埃”

長發美女鑽進高大男人的懷裏做小鳥依人狀,發梢上的水珠順勢滴到了男人裹著魁梧身軀的浴袍上,有些甚至蹭到了浴袍裏麵,冰冷的感覺惹得男人皺起了劍眉。

尷尬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夏北南屏住呼吸不敢出聲。

背著光看不清楚陸景澤的臉,夏北南也能感覺到陸景澤那不悅的眼神如一把利刃向他刺來。

他怎麼也沒想到十幾天沒有回來過的公寓,陸景澤竟然帶人來過夜。

不過想想也很正常,這房子本來就是陸景澤的,他才是那個‘借住者’,主人回家再正常不過了,自己才是多餘的那個。

如果可以他很想告訴陸景澤,保證不會打擾他和小姐姐共度春宵。您請繼續,我自覺去客房過一晚就行。

今天晚上隻要有地方睡就行了,至於隔壁幹什麼,燈一拉,耳罩一戴,其實他壓根就不在意。

又冷又累,不過想找個地方平躺而已。

夏北南心裏一陣委屈,看著黑暗中的陸景澤並不出聲,心裏存著一點小小的希望。

或許能和陸景澤友好的交流一下,借寶地過個夜。

“我……”

能不能去客房歇一晚,這話還沒出口。

眼前開始紅光閃爍。

【大大,注意保持人設。】

小係統鄭重提醒道,順便把楚楚可憐和梨渦偽裝給他加載上。

夏北南怔了怔,腦子裏閃過十部以上霸道總裁劇的橋段,作為小白花的他此時應該聖母光環全開默默傷心承受,然後選擇原諒成全對方,本著他好我就好的原則黯然離去。

夏北南迅速調整了情緒,微微低下頭三十度,垂下眼簾,輕輕咬住下唇,雙肩略下垂並保持輕微顫抖,手指緊緊攥住運動夾克的邊角。

“對不起。”

盡量把三個字說得又委屈又可憐。

房間裏很安靜,夏北南覺得對方應該聽到了。

但陸景澤依然一聲不吭。

“親愛的,他是誰啊?”美女故意嬌嗔道,其實心裏明白了個七七八八。

陸總在情場向來得意。

不過新歡舊愛的戲碼。

陸景澤微微一笑並不回答,他摟住美女的細腰,往懷裏帶了帶,又輕輕掐了一把美女腰。

“嗯,討厭。”

美女嬌笑著揚起頭,索性把紅唇湊上去,兩人口舌糾纏在一起,發出黏膩的聲音。

雖然有點尷尬,但夏北南內心還是充滿了喜悅,還好小姐姐接住了戲,才沒讓自己尬演。

“先生……我……我先走了……”

說著他硬擠出幾滴眼淚,生怕太暗陸景澤看不到,又用手揉了幾下眼睛,戀戀不舍的一步一回頭走出了大門。

【陸景澤有什麼反應嗎?】

【大大,沒有,不過那個小姐姐把門反鎖了。】

夏北南心裏一驚,他對剛剛的演出自我感覺良好。

難道是演技過於浮誇,被陸景澤看穿了?

他懷著忐忑的心情走出公寓樓。

今天晚上的風感覺格外涼,伴著‘嗚嗚’聲直往衣服裏灌。夏北南把運動夾克的拉鏈拉緊,又伸手扯了扯衣領縮緊脖子,最後幹脆把手揣進口袋,摸到一個又冷又硬的東西。

那是一片鑰匙,是今天閔緒源扔在地上的花店門鑰匙。

夏北南回想起自己當時撿起鑰匙開了門,後來一門心思開始打掃衛生,居然忘記還給閔緒源直接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掌心中的銅製鑰匙在路燈下發出幽幽的光,還帶著一個玫瑰花形狀的白色墜子。

他眯起眼睛,鑰匙的光芒好像在提醒他,為什麼不去花店湊合一晚。

花店裏雖然沒有床,但是有幾張園藝椅,拚起來剛好能躺下一個人,更重要的是那裏有屋頂沒有風。

按今天晚上這樣的溫度,睡在外麵自己非得感冒不可。

已然是半夜,閔緒源就算耳朵再靈敏也應該在二樓睡下,隻需要早上提前悄悄離開就好了。

夏北南不覺浮想翩翩,說不定明天陸景澤就離開公寓了,自己還能回來這個公寓蹭個幾天。

總不能天天帶情人來過夜,這樣對腎不太好。

再不濟就花錢在學校門口的黑旅館裏花五十塊一晚住幾天。

淩晨。

整棟公寓樓的燈基本上都已經熄滅,萬物似乎都進入了黑夜的搖籃。

陸景澤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看著樓下,眼眸中露出隱隱晦澀難明的情緒。

一個穿著白色外套的身影匆匆走出小區大門,在路邊猶豫了片刻,最後選中了一輛共享單車,伸腿跨上車踩了幾下,單車左右搖晃,少年隻好停下把車龍頭扶了扶,跟對待小貓小狗一樣輕撫了幾下車頭,最後踩上車一搖一晃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