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第一縷陽光從窗簾縫裏照射進來。

夏北南不情願的睜開眼, 瞬間被白花花的一片晃得睜不開眼。

半夜的小雪花後來變成了鵝毛大雪,給萬物披上了銀裝。

還好下雪隻持續了幾個小時,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

夏北南在床上摸索了一陣, 最後在閔緒源的枕頭下麵找到了自己的手機。他輕輕把手機摸出來,目光掃過閔緒源熟睡的側臉, 麵色平靜、呼吸均勻, 像個毫無防備的孩子。

陽光半撒,美麗的側臉仿佛被一圈柔光包裹住了, 櫻色的唇瓣看上去嬌豔欲滴。他用大拇指指腹不自覺撫過,閔緒源緩緩睜開眼睛, 翻了個身壓了過來。

一臉慵懶的表情, 手指撫摸著他的臉頰, 聲音略有些沙啞。

“早安。”

“老板, 早上好。”

夏北南臉頰緋紅,手裏還攥著手機。

這姿勢有些奇怪, 閔緒源半壓在他身上,一條腿順勢搭在他大腿上, 感覺被什麼不可描述的東西頂住了。

他眨眨眼, 忽然想起什麼,眼前的臉蛋再美,也是個正常男人。

尷尬地說道:“不早了, 我去做早飯, 想吃什麼?”

閔緒源露出一絲微笑, 柔軟溫潤的嘴唇如花瓣一般貼上他的臉頰,曖昧地說道:“我想吃……”

窗戶上傳來‘砰’的一聲

樓下傳來陣陣喧嘩聲。

原來是幾個穿得跟個棉球一樣的孩子在大聲嬉戲喧鬧著玩雪,可惜地上幾厘米的薄雪並不足以堆雪人。

幾個孩子嘰嘰咕咕一商量便開始了打雪仗。

年齡大一點男孩有些調皮,雪球搓得又大又緊實, 把垃圾桶和大樹當掩體,縮在後麵胡亂扔。

雪球滿天飛。

一個十來歲的男孩失手砸到了二樓的玻璃窗上。

“大黎你闖禍了!”一個孩子幸災樂禍道。

“你完了,我媽說花店老板專門吃小孩。”

“你,你亂講,”叫大黎的孩子慘白著小臉,“我看見過花店老板,是個瞎子。”

“白天是瞎子,晚上出來抓人吃。”那孩子又神秘說道,“其實是閻王爺假扮的。”

“哇,好可怕。”其他孩子跟著起哄,接著四處逃竄不見了蹤影。

大黎差點嚇尿了褲子,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夏北南連忙下床,赤著腳跑過去。

仔細查看了一番窗戶玻璃,發現了一條細細的裂痕。

【檢查一下強度。】

夏北南對小係統說道。

【好的,大大,檢測中……目前無破裂可能性,但是不排除再次外力撞擊下破裂。】

夏北南鬆了口氣,大過年的換窗戶玻璃有些麻煩,樓下建材店的老板早幾天就關上門回了老家。

樓下的孩子哭喪著抬頭,和夏北南四目相對。

快走吧。

夏北南做了個無聲的口型。

大黎抹抹那紅撲撲的臉,兔子一樣飛快的跑遠了。

床上閔緒源慵懶地側臥著身子,手支著頭,半垂著眼睛裏霧水氤氳,睫毛纖長還有些濕潤,櫻唇半張微微撅起,臉上的表情迷亂又愉悅。

被褥隨意的搭在柔軟的腰身,勾勒出誘人的線條,被角露出雪白的足踝,因為屋內低溫有些低,腳踝微微泛出粉色。

“小南,過來。”那聲音清幽,嘴唇微開,吐氣如蘭。

仿佛在頭頂上寫著:快來撲倒我啊。

一時間夏北南喉結滾動,仿佛有一股熱流自下而上,湧上頭麵,讓人躁動不已。

他的臉更紅了,全身上下就腳底板還是涼的。他迅速在床邊撿起拖鞋套上,拿起衣服逃離了臥室。

太危險了。

夏北南捂住撲騰直跳的心,把衣物扔在沙發上。

窗戶被橘貓傑森頂開了一條縫,冷氣簌簌地吹進來,讓他打了個寒噤,瞬間清醒了許多。他三兩步走過去,關好窗戶,穿好衣服,轉頭鑽進了衛生間。

不過幾平米的衛生間,洗漱台、馬桶、淋浴三合一,甚至都沒有做幹濕分離。

洗漱台上的塑料杯裏靜靜地插著兩隻牙刷,一紅一藍,閔緒源說房子太小共用一隻漱口杯就行,所以就隻買了一隻杯子。

紅色的那隻是他的,藍色的給了閔緒源。

這裏小到牙刷藥膏,大到提桶臉盆,都是兩人一起在雜貨店挑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