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確實很有衝擊性啊。因為她竟然和我同姓。”
雖然是無心之言,但空目聽後卻突然露出了陰沉的表情。
“…………啊啊,是呀。那是我的失策。”
“哈?”
武巳發出愚蠢的聲音。於是空目皺起眉頭。
“……我說了,那是失策。”
“……什麼失策?”
“姓氏。”
空目悶悶不樂地說道。
“…………誒?”
“所以說,實際上她沒有姓。因為她不是人。
……我那時的愚蠢簡直令人生氣。因為我竟完全忘了那回事。的確,一般遇到陌生人的話,首先就會詢問姓氏。”
“……也就是說你當時並沒有想好。”
“是啊,不光如此我甚至根本沒想到姓氏這件事。有時,我對常識的把握真是太靠不住了。”
“這點…………還真像是陛下。”
武巳苦笑道。
聽到這話,亞紀也笑了。
“確實啊……”
正如亞紀所言,空目有時會不知道那種最簡單的常識,讓人不由得要問“為什麼會不知道這種事情呢”。盡管他在其他方麵的知識量非常龐大。
“所以你就一下子用了‘近藤’這個姓。因為近在眼前,而且能產生很大影響。你要盡可能給大家留下強烈印象,這樣就更容易把她‘拉過來’了。”
“……正是。”
“虧你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裏考慮這麼多……”
亞紀似乎很佩服,露出驚呆的表情說道。
“————那麼,那套理論,如果錯了的話,你想怎麼辦?”
腳踝被石膏固定住的俊也皺著眉頭說。
“會很危險吧。”
在這次事件中唯一受到肉體傷害的俊也預計要花幾個月才能痊愈。實際上雖然被害者另有其人,但已經找不到證據了。基城的失蹤甚至沒有立案,修善寺的住持在不知不覺間換成了另一個人。
因為以前的住持想要搬家,新的中年住持似乎隻是臨時監管寺院而已。基城的行蹤杳無音信。
但是……不知他是否有自覺,其實如果再慢一會兒的話空目也會變成那樣。俊也說的就是這件事。
“沒什麼。”
但是,空目卻對此無動於衷。
“實驗都是有風險的。不,其實活著本身就是風險。活著的時候活著。死去的時候死去…………誰都是這樣,沒有例外。有什麼問題嗎?”
他淡淡地說道。
“…………啊,夠了。”
俊也露出死心的表情,不耐煩地揮揮手。
“我很清楚在這種議論中我毫無勝算。”
他似乎也沒有心思繼續說下去。
“……沒錯。”
亞紀笑了。
然後,她意味深長地問道:
“那麼,怎麼樣了?阿恭的理論到底是正確的嗎?”
“啊,那個嘛……”
空目回答道,輕輕地回過頭去。
“結果證明,理論是對的。證據就在這裏…………喏?”
“…………是。”
突然視野被淚水模糊了。
菖蒲站在那裏,毫無意義地流下了大滴大滴的眼淚。
春天的味道隨風吹來。
在那風中微微地,混雜了一絲枯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