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子一看來人,剛才還春風得意的一張臉瞬間變得異常慘白,就像是抹了麵粉一般。
顏若熙鎮定地站在原地,鬆了一口氣,看來是得救了。
除了她親愛的哥哥,還會有誰能有如此威嚴的聲音呢,她慢慢地轉過頭,擺出一張笑臉,“哥哥。”
“哥哥?”山子聽到顏若熙的話,更加嚇得六神無主,“你叫他什麼……哥哥?”
邢昭末站在不遠處,冰冷地看著山子,“昨晚也是你吧,我還沒有去找你,今天就自己過來了,正好,省了事。”
“啊,昭……昭哥……”山子抖擻著雙腿,“撲騰”一聲跪了下去,“我……我錯了……我我真的……”
他的手顫顫巍巍地指著顏若熙,“我真的不知道她跟您有關係……要是……要是知道,借我五十個膽我也不敢打這歪主意啊。”
刑昭末懶得多看他一眼,把目光投在顏若熙的身上,“還不過來!”
“哦。”顏若熙沒敢耽擱,老老實實地走到邢昭末的身後,站定。
邢昭末往前走了兩步,站在山子的眼前就像是一座威嚴的石獅子像,山子滿頭大汗,緊張得嘴唇都沒了顏色。
“昭……昭哥,饒……饒命。”山子結結巴巴地喊著,頭重重地磕在地上,沒一會兒額頭正中間便磕出來了一大塊血印。
“小輝,帶走。”邢昭末沒有半點遲疑,朝站在身後的小輝招了招手,“該怎麼做,你知道的。”
“是。”小輝走過去,一把把山子從地上拎起來,此刻的山子一點都沒有了剛才的傲氣,整個人軟趴趴地縮成一團,身子不停地顫抖著。
“昭哥,饒……饒命……我再也不敢了,”山子睜著自己充滿悲涼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邢昭末。
可是換來的,依舊是邢昭末那一句冷冰冰,毫無溫度可言的“帶走。”
最後,山子大概是急了,把黑豹搬了出來,“邢昭末,我可是豹哥的人,你動我,就不怕……”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邢昭末那銳利肅殺的目光給堵住了。邢昭末冷笑,“你威脅我?”
“不……不敢,我隻是想求昭哥放我一次。”
“我要是不放呢。”
山子的目光徹底黯淡了下去,沒希望了,他明白,自己沒有活著的可能了。
“邢昭末!總有一天豹哥會替我報仇的。”他奮力掙紮著,吼叫著,提著自己的雙腿,“你是鬥不過豹哥的,他不會放過你的!不會!”
“是嗎?那我很期待這一天。”邢昭末站在風裏,最後一點陽光被雲層遮蓋,剩下的,隻有無限的沉鬱和壓抑。
看這天氣,怕是要下雨了。
“走吧,還看什麼。”邢昭末走回到顏若熙的麵前,說。
“他……”顏若熙側頭,指了指還躺在地上的陶衍。
邢昭末看了一眼,指著山子餘下來的手下,“一個人送他去醫院,其他人——滾。”
轉眼之間,那些還拿著鐵棍的人立馬抬起陶衍作鳥獸散,消失在街道上。顏若熙汗顏,他們真的有這麼怕麵前的這個人嗎?
答案顯而易見,是肯定的。
“還不上來!”就在顏若熙出神之際,邢昭末坐在了駕駛位上。小輝剛才把山子帶走了,現在留下他們倆個,自然是回公寓。
“來了,哥哥。”顏若熙上車後,開心地摟住邢昭末的脖頸,“今天要不是哥哥,若熙恐怕就不能相安無事地回去了。”
邢昭末反手掰下顏若熙的手,慢慢緊靠,最後把她抵在車窗上,質地鋼硬的玻璃擱得她的後腦有些發涼。
“你跟那個叫陶衍的男生,最近走得挺近?”邢昭末緩慢地說著,炙熱的鼻息吐在她的脖頸間,癢癢的。
車內光線昏暗,但顏若熙的眼眸依舊是亮的,她仰頭在邢昭末的臉頰上乖巧地啄了一口,細語反問,“哥哥吃醋了?”
“吃醋?”邢昭末的手掌擒住顏若熙細弱的脖頸,“妹妹可是在說笑。”
“好啦哥哥,不要生氣了好嗎?”顏若熙露出自己獨有的笑靨,“隻是多次得他相救幫忙,想謝一謝他而已。”
“也對,看來我的確要好好地謝一謝他才行。”
“哥哥,你想幹什麼?”顏若熙有些緊張,她怕邢昭末一個不爽對陶衍做出什麼來。
“你很緊張?”邢昭末輕笑。
“若熙沒有。”
邢昭末沒有再說什麼,發動了車直接朝大道走去。